我逮住一个空隙,问他:“你的人设反差在哪里?”
他冲我勾勾手指,一脸神秘兮兮,酒味扑面而来。
我凑上前,听到他说:
“我的反差是,像大狗勾。”
他说着朝我露出他的招牌微笑,双眼眯起,嘴角上翘,微微露出一点牙齿,一脸陶醉,像一条看到花生酱的金毛犬。
他是人,却像狗,怎么说呢,非要说是反差,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望着他浅金的发色,由衷地感到佩服:“金毛老师,还是你会整活。”
韩晓昀让我别那么叫他,说听起来像在叫一条狗。我说你的人设是阳光暖男,反差像狗,叫你金毛老师,格外符合你的性格特征。我这么做是在强化你的人设,以后客人们来CICI,就找店里那位独一无二的金毛。
他听完我这一番胡诌,大概已经想象起未来节节攀升的营业额,也没再嫌弃。
“对了,你也得想个‘艺名’。”
“‘艺名’?”
“对啊,难不成你还用真名啊?”
我问他同事们都叫什么。
他说:“Tony,Mike,John,Jessi……”
我听着就头大,“就叫我小白吧。”
“为什么叫小白?”
“我姓白,就叫小白咯……小白,小白。”我念叨着,“现在我的名字听起来也像一条狗。”
韩晓昀对我说:“年下狼狗也是狗。”
女孩们喝完鸡尾酒,叫嚷着开始玩游戏。我和韩晓昀作为气氛调节员,陪她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猜拳、和逛三园。
我最喜欢玩真心话,毕竟在场没有人认识我,说什么都无所顾忌。在她们眼里我男女通吃、喜欢的姿势五花八门、上一个谈过的对象是漂亮的年上精英男。
其他游戏项目对我来说则没有那么友好,女孩们玩逛三园时,爱说化妆品。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不能说出重复的化妆品。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化妆品,她们简直就是要逮着我灌酒,而韩晓昀是夜场老手,驾轻就熟,居然能说出“睫毛打底”这种玩意。
再就是,我昨天在她们面前卖了个好人人设,今天不好让她们多喝,而我又需要卖酒,最终的解决方案就只有:我喝。
大学时期我一直以为我挺能喝,现实给我一记重拳:我在这儿只能算是个业余选手。
午夜十二点,音响的声波穿透耳膜,酒瓶中的酒液被震出波纹。大家一股脑地涌到舞池里,我终于有了个喘息的机会。
有女孩说我大冒险输了,要我把她架在脖子上去舞池里玩。
我说好,但得等我从厕所回来,行吗?
女孩眯起漂亮的眼,说好。
我贴着墙,朝厕所的方向走去,刚进隔间,就抱着马桶吐了。
周围的客人们蹙眉后退,看我时像看一条醉倒在路边的流浪狗,避之不及。
我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背靠着马桶,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有几条未读消息。
妈妈后半夜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都没有听见。她给我留言,问我还习不习惯北方城市的生活。
我挣扎着在键盘上敲下两行字:
一切都好。
多亏有我哥,我找到了工作。
上班第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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