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在,先过去看了看小白。
“崽崽,别听他胡说,你只是你自己。”
迟茸脑袋疼的厉害,江枝惑握着他手,想把人抱进怀里。
迟茸抖了一下,艰难点头,又小幅度抽开手,挪到小白边上。
它身上有伤口,很痛,呜呜叫着,但看见迟茸,染着血的耳朵动了一下,朝他小幅度蹭蹭,想让他摸。
“呜,汪。”
迟茸眼睛红着,摸摸萨摩耶的脑袋,手心染了血,“……小白。”
动物的毛染血后会结块,很涩。
熟悉的触感。
迟茸有些喘不上气,脑袋发昏。
“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好好养伤就行。”医生说道。
迟茸摸摸小白,松口气,又匆匆站起身,闷头往外走。
少年情绪崩的厉害,江枝惑眼底黝黑,握住他手,低声安抚,“崽崽,没事了,你想去哪?”
迟茸抬眼看着他,眸子里空洞茫然,还有些仓惶。
“……我去,监狱。”他垂眼,“我去找迟行堰,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脑袋很痛,痛的他心脏和四肢都是麻痹的,闷头往山下急走。
江枝惑不放心,握着手腕跟上去,安全起见,再叫了个保镖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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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迟茸作为家属被警察领进去,江枝惑在外面等,眉头紧紧皱着,周身有些戾气。
迟行堰安排严诚做这些事,莽撞,突兀,没留一丝退路,也完全不在意被他们发现揭穿。
他的目的,纯纯是……
他握紧拳,眼底冷意略过。
探视室里。
迟茸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看见玻璃那端的房间里,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缓步进来,被带到特殊座位上坐下。
男生身量颇高,清瘦雅致,即便人在牢狱也没有多少颓废之色,一瞧见坐着的少年,倏地露出个笑。
“小茸。”
他轻声道。
小茸,小茸,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儒雅熟悉的语调,熟悉的令人作呕。
迟茸绷着表情,一双眼没有丝毫波动的盯着他。
他没说话,迟行堰毫不在意,笑着,“许久不见,小茸终于来看爸爸了啊,爸爸还以为,小茸把爸爸忘记——”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迟茸听他说话听的恶心,他脸色不好,今天接二连三的事冲进脑海,搅得他心脏生疼,头也很重,指尖死死掐在掌心,打断他话语。
迟行堰挑了挑眉,“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别人不知道,小茸还不清楚?”
他笑笑,眼底的疯狂和严诚表现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严诚是对着迟行堰,而迟行堰是对着……迟茸。
“小茸。”他道,“爸爸唯一的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画画。”
迟茸冷冷看着他,指尖绷的发白。
迟行堰打量迟茸,眼底炙热,“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你,当然是想让小茸走得更远。”
他想到什么,表情突然一变,有些隐约的癫狂,藏在儒雅的皮囊下,“可我听说,小茸在大学里,想改画风?”
迟行堰声音淡下去,“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精力,可不是为了让你改画风的。”
迟茸唇紧紧抿着,头疼,心脏坠坠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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