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发闷,“我想画什么由我自己决定,轮不到你管。”
迟行堰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不像在看自己儿子,甚至不像看一个人。
他像在看自己一手捏就的黏土玩偶,掌控着对他的所有操控权。
“我就猜到是这样。”
迟行堰笑一下,淡淡的,“我听说你想改画风,就在想,是不是小茸离爸爸太远了,爸爸教你的东西都不记得了,所以好心帮小茸回忆一下。”
迟茸视线发冷。
给他下药,安排车撞江枝惑,弄伤小白,只是为了……让他回忆一下?
他手抖了抖。
那如果,没有遇见他,江枝惑和小白是不是就不会……
不,不能这么想,不能这么想。
他咬紧牙,耳边一阵阵的鸣音。
“我听说,小茸谈恋爱了。”
迟茸:“!!!”
迟茸蓦地警醒,脑袋里嗡一声,极寒的看着他,“不关你事。”
迟行堰笑着,“是当年收留小茸的人吗?男的,比你大,都对得上。当时他收留小茸,小茸撑了两个月不告诉我他是谁,如今又在一起,真是让人感动,值得画下来。”
迟茸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迟行堰做的恶事太多,从他嘴里听见江枝惑的名字,他不自觉想到联想那只小猫头鹰,那间画室,心脏提起来。
“你已经在服刑,现在还加上教唆犯罪,刑期会更久,以后也没有人会再帮你,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永远也别想再伤害人,伤害那些生灵。”
“嗯?”
迟行堰轻轻笑起来,雅致随和,“小茸说错了,我可没有伤害人,也没伤害动物。”
他隔着玻璃盯着少年,笑道:“伤害他们的,是你啊。”
过于笃定的话语落进耳朵里,迟茸几乎愣了愣。
迟行堰看着他,视线像利剑,直直戳进人心里。
“猫头鹰,萨摩耶,人……他们受伤,分明都是因为你,小茸。”他道。
迟茸抬眼,“你在胡说什么。”
迟行堰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小茸,我为什么不让你改画风,因为你适合。血腥、黑暗、厄运,你天生就会给周围带来伤害,你是最合适这个画风不过的了。”
他笑道:“你知道吗,你小时候,你母亲生你难产,为了保你,差一点点就死了。后来你上学,但凡和你一起玩的小孩,为了吸引你注意多和你待一起,不是爬高跌重就是打架斗殴,各个危险至极。”
“诸如此类,都是因为你。”迟行堰道。
“是你,天赋异禀,引得我在你身上花大把心血。”
“是你,招动物喜欢,我帮你练画画找感觉,最初也只是打砸一些家里的摆件,并没对动物下过手。”
“是你让它们对人类放下戒心,我才有了下手的机会,并且愈发熟练。”
迟茸微微睁大眼。
迟行堰笑道:“也是你,离家出走,认识了那个男生,还惦念不忘,我才会想到用他来教导你学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迟行堰看着他,视线定定,“我的恶念,皆由你而起啊。”
“你本身就会给周围带来伤害,怪不得别人。”
迟茸听着他言语,指尖掐的愈发狠了,心脏砰、砰,在胸腔里慢慢跳着,呼吸很浅,有些滞涩。
他扯扯嘴角, “要这么说,最该倒霉的不应该是你吗。”
迟行堰摊开手,“我现在被困在这里,难道不是最好的印证吗?”
迟茸默了默,“那是你活该。”
“探视时间到了。”警察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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