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透过镜子看向厉海,“要向暖阳看齐了。”
厉海扯出个笑,他跟她一样,并不想回忆和那段经历有关的人和事。
吹了头,交了钱,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店里。
刚坐到车上,厉海近距离看见她脖子上还有些细碎的头发渣,抬手替她拂了拂,没弄干净,靠近她吹了几下。
温轻缩脖子:“痒。”
厉海退后,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挺好看的”,送她回医院。
停好车,温轻看看时间,厉海舅妈还没打完针,她问他:“要不要陪我在院子里走走?”
“好。”他应允,站在她一步以外的身后,跟着她在医院里转圈。
初春的风已经不那么硬了,只是临近傍晚,阳光并没有那么温暖。
温轻绕着医院走了一圈,有些乏了,找了个长椅坐下:“我记得去年秋天,你妈妈待产的时候,我在那个疗养院也经常这么散步,然后你会给我发信息跟我说谁在偷看我,呵。”
厉海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静默了一会儿,他问她:“你家里人呢,为什么不让他们来?”
“麻烦。”温轻倒是没什么隐瞒地都告诉了他,“我妈在我小时候生病没了,我爸娶了我继母,生了我弟弟,我继母没虐待我,对我挺客气的,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家跟我有些格格不入。”
“嗯。”厉海大概理解她的意思。
“我之前去当警察我爸就不乐意,后来我去卧底的时候彻底跟他断了联系,也怕连累他们。我爸可能以为我还在执行任务吧,等我养好病再回去。”温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以前还以为是咽炎呢,最近查出来了才觉得吞咽不舒服。”
厉海安静地听着,等她不愿意说了,他才问了句:“明天手术,怕么?”
“那肯定还是有点儿害怕的,感冒都能死人呢,这要在脖子上动刀子……多吓人。”温轻像安慰自己也像安慰厉海似的说,“不过你舅妈说她朋友都去一家韩国的医美做祛疤治疗,说不会留疤的。”
厉海点点头。
温轻有些不好意思:“哎,本来不想麻烦你的,没想到居然会遇见你。”
厉海苦笑:“大概是孽缘吧。”
“我同事明天也会来的,手术完要住一个星期的院,她们会轮流来照顾我。”温轻解释,“不过如果手术中有什么问题的话,还是你来签字吧,省得她们承担责任还要有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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