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罪,能不把父母给心疼死?
护士长匆匆赶到,一边批评小护士,一边安抚患者家属,骚乱很快平息。陆讷正想收回目光,一个身影闯进陆讷的视线,他穿着浅灰色的羽绒服,衬得两条腿又细又长,戴着黑色绒线帽,架着墨镜,围着口罩,明显不想叫人把他认出来。
陆讷一愣,陈时榆已经看见他,大步地朝他走来。
“你怎么过来了?”
陈时榆拉下了口罩,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陆讷一圈儿,说:“你怎么样?我听你电话里的声音就不对劲儿,你这个人反射弧比别人长,等你感觉到难受需要上医院的时候,情况肯定已经严重了。”
陆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没事儿,好久没生病了,一时之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陈时榆没吭声,就低着头看着他,因为戴着墨镜,陆讷也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情绪,就感觉有点儿不自在,从前他从来不会这样觉得,但自从明了陈时榆对他的心思后,再回想起他看自己的目光,总觉得过分专注温柔,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忧伤,让陆讷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伺机潜逃。
陈时榆好像没察觉到陆讷的坐立难安,将两只手揣在羽绒服的兜里,在他旁边坐下,也不说话。陆讷只好开口,“我没什么事儿,挂完点滴就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这边这么多人,待会儿把你认出来,又是一阵骚乱的。”
陈时榆一笑,伸直两条长腿,“没事儿,我陪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上医院的人谁还有心思看明星啊。”他低头看了看表,“都这个点了,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陆讷一眼就看见了他戴在手腕上的金表,目光一时有些复杂,抿了下唇,问:“时榆,你真喜欢这表吗?”
陈时榆一愣,神态自然地回道,“喜欢啊,怎么了?”
“没什么。”陆讷在一秒钟之内改变了想法,将自己即将出口的猜疑咽回肚子里去,并且决定永远不再提及。
陈时榆站起来,重新将口罩戴了起来,因此声音显得有点儿闷,“你等会儿,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吃的。”
冬天的天黑得早,才五点半,外面早就灯火通明了,挂点滴的大厅里开始弥漫方便面的香味,电视剧已经播完,几个广告之后,进入了每天的娱乐新闻时间。女主持人一身红裙,温柔点说,长得有点儿像荒腔走板版的张曼玉,播报了几条不温不火的新闻后,忽然以百货公司大甩卖的亢奋语气连珠炮似的说道,“接下来这条新闻绝对称得上爆炸性,要说近年来最具话题性的明星那么以一部《笑忘书》而迅速走红的陈时榆肯定高居榜单前几名,虽然在金橡树最佳新人奖上惜败‘心爱的姑娘’秦薇,但这丝毫没有影响陈时榆的人气,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练习生到一夜红透大江南北的小天王,陈时榆本身可以算得上一部经典的励志剧了,橘子自己呢,也一直非常非常喜欢他,但是啊,但是,有最新消息爆料,陈时榆的身世,据说,比我们所知的还要复杂,似乎另有隐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来看看小编的整理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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