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年龄小,疑心重是应当的。谢家树大招风,不是一天的事了。”
“……听闻国舅爷那边也不好过。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也未可知。”
“那少城主呢”
“白乙我不担心,他做事稳重得当,从小就这么过来的。只是我最近身体不大好,咳血,估摸着时日无多,他今年刚满十八,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桑意能用,他很懂事,也听话,有能力,所以我希望他能替白乙分担一些,不要让白乙成了众矢之的。”
“他会是少城主手中最好用的那把刀。”他师父嫣然一笑,“也如同我这么多年来之于谢家一样,总是要习惯的。只是那个孩子……我总觉得太可惜了,他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桑意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等两人都离开之后,原路返回,继续睡他的觉。
第二天,斥候来报,被围的敌军终于按捺不住,从缺口疯狂后撤,大军要往上追,谢月当机立断带了精英人马过去。然而没有料到的是,斥候听信了奸细的话,情报错误,谢月率领的一干人马在路上遇到了埋伏,等到接应撤回时,谢月已经身负重伤,人事不省,估摸着快要救不回来了。
战事还没有结束,主帅却首先丧失了行动力,一时间人心惶惶。诸位重要江陵在账外守了一整夜,黎明时等到的不是别人,而是个头不高、声音也不大的桑意。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主帅牺牲,传信给江浙军营,无需报告此事,让少城主立即赶回江陵。军中封锁消息,违规散布者斩,动摇人心者斩,意志力丧失者按军法论处。围师必缺,现下敌军突围向西,是峡谷地带,派人守着谷口,放火烧山。往后断他们的粮道,切死漕运路线,五日之内,敌军必降。”
他身着银色的铠甲,穿得旧了,上面带着擦洗不掉的硝烟与血腥味。十四五岁的人,面对众多质疑和惊讶的目光无所畏惧,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谢缘,但那一刻,他恍惚中记起了当年谢缘的模样,也是这个岁数,将一干大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的缘哥哥所教过他的东西始终未曾淡去。纵然三年过去,他们错过了彼此飞速成长的时光,看不到一个人从十一岁的小豆丁长成十四五岁、能在军中独当一面的少年,也看不到当年一个还带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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