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铃忧心地握着他的手,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姚姚,你还会……会好吗?”
殷姚不知道怎么说。
以前林医生说过,他还年轻,这是优势,可以通过刺激训练,比如受到外力印象或者重大打击什么的,看能不能短暂恢复。一直放任不管下去,必然会恶化。
但说到底这病是基因上的问题,彻底痊愈是不现实的。
人体是很精妙的,很多疾病无法被治愈,是因为现有的医疗技术,远比大众想象的要落后。
奇迹只是一种安慰剂,与其祈祷它出现,从天而降拯救一切,不如豁达些,珍惜眼前。
韩铃懂。
可她就是不安,殷时嬿不安,大家都不安。
但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感觉,太磨人了。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说,“我不要你忘了我。”
殷姚看着她,眼神很温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笑了笑。
至此,她知道殷姚已经和自己达成和解。
她不再执着地问了。
夜里很凉。
在殷时嬿的要求下,这一个月他都不可以回家,要做检查,要接受每日的测试,开始注射一些药物。
殷姚没有拒绝,反而积极地配合,他看到殷时嬿高兴,自己就高兴。
“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清醒前的事。”殷时嬿一边问,一边将狗狗从殷姚的病床上抱下来,“别揉了,年纪也大了,放过它,让人家下去睡觉。”
白团子从他手里被无情地捞走,殷姚试图挽留,被她用力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声音一颤,“啊……”
“问你话呢。”
殷姚装听不懂,“什么呀,好像没听清。”
“……”她叹了口气。“算了。但我得和你说清楚,夜里不可以再开窗睡觉,别想着早上趁我没来再偷偷关窗,也不想想现在这都几度了?”
怕殷姚再突然意识不清开始翻窗户,没办法,还是把他安排在疗养院一楼。
殷姚说,“有点闷嘛,不透气。”
殷时嬿冷笑道,“到底透不透气你自己心里清楚。”
殷姚说,“你说得对。妈,我爱你。”
“……”
殷时嬿嘴角一抽,想打他,但看着那张脸又下不去手。
“我走了,明天没人管你。我一天的会要开,警告你好自为之,自己说话做事都注意着点,药和饭按时吃,不然我就把狗带回去……你傻笑什么?挨骂还高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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