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俨然一副正室的语气,投向谢临濯的眼神也充斥着鄙夷轻贱,连装都不屑于装。
在白琮月心里。
谢临濯就是个破坏他与赵时宁姻缘的无耻之徒。
白琮月注意到万殊离开了合欢宗,故而才来修真界来寻赵时宁,但最后却一无所获,故而想起了谢临濯。
他倒是正好赶上了好时候。
谢临濯怒极反笑,清冷的面容因着恨意而扭曲,“你现在来此耀武扬威作甚,不陪着她,难不成你也被她抛弃了?”
白琮月闻言蓦然握紧茶杯,杯壁迅速布满裂痕,“再如何我与她也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被她抛下
的玩意,你也就会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缠着她。”
他紧盯着谢临濯的孕肚,话中讽刺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回才多大一点,你这就又要生了,真是下贱。”
若非谢临濯已经到了生产之时,白琮月未尝没想过直接将他肚子里的野种弄死算了。
他一盏茶饮完,起伏的情绪变得平静,心中冷静许多。
“阿回在青丘时都是我照顾的,都怪那小花灵偷偷把阿回偷走,我今日来也是想把我的女儿带走。”
谢临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阿回是我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怎么会是你的女儿,白琮月你说这话时可有半分羞耻之心?”
白琮月一步步走向摇篮,边走边道:“我是阿宁的正经夫君,她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女儿,是青丘帝姬,而你连个正经外室都算不上。”
谢临濯怎么可能允许女儿被带走,寒霜剑凌空就要对着白琮月劈去。
白琮月不躲不闪。
“你对我下手倒无所谓,只不过你就不怕你女儿受伤?我这人下手可没个轻重。”
谢临濯身体骤然僵硬,寒霜剑到底没有劈下。
他腹部的口子越裂越大,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片模糊,几乎是快要生了。
但这点生产之痛,怎么也敌不过对白琮月的恨意。
白琮月抢走赵时宁还不够,如今连他唯一的女儿也要抢走。
这种仇恨的怒火让谢临濯神魂不稳,眉心的殷红法印忽明忽暗,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上次那个小花灵你也见过吧,那个小贱人背着我勾引他,爬上了她的床,甚至还怀了身孕,我灌了他一碗堕胎药。”
白琮月从前尚且会装成温柔模样,但自从赵时宁弃他而去,他愈发疯癫,现在在谢临濯面前,他的阴毒狠辣连装都不愿意装。
“若是换做是你,你也会一剑捅死那小花灵吧。”
白琮月轻轻抱起了阿回,柔软的狐狸眸里满是阿回熟悉的眉眼。
阿回与她的娘亲十分相似,不像他那几个小狐狸,不到年纪化不了人形,天天只能抱着狐狸崽子。
他拿捏着谢临濯的软肋,仗着谢临濯还在生产中无力对付他,准备把阿回抢走。
青丘的帝姬怎么能沦落在外。
“等你腹中两个男孩生出,四个孩子你如何照顾得过来,阿回还是由我带回青丘照料吧。”
白琮月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商量,但已经抱起阿回转身就要离开。
谢临濯笨重的身体摔落于地,满地都是刺目的鲜血。
“我……不会……放过你……”
曾经唯一的朋友现在这么惨烈,白琮月却生不出半分同情。
谁让谢临濯怀的是他妻子的孩子。
他不杀他就已经仁至义尽。
“谢临濯,平心而论,你有什么资格替她生育子嗣,就凭你曾经要杀她?你一点都不配。”
谢临濯骤然失声,无法为自己辩解半句。
白琮月终还是抱着阿回离开了。
当门被风吹得阖上。
谢临濯说是撕心裂肺也不为过,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这样被白琮月抢走了。
他趴在地面,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几乎陷入了漫长的昏迷之中。
渐渐的,谢临濯听见孩子响亮的啼哭声。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也没有力气去睁开眼再去看一眼孩子。
天地昏昏,风雪飘摇。
谢临濯眉心的法印渐渐由殷红变成了暗色,几乎像是堕魔的预兆。
“把我孩子……还给我……”
谢临濯眼眸骤然睁开,眼瞳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色,墨发凌乱沾染着血污,看起来尤为可怖,完全不像是个清冷如月的仙人,反倒像是个妖魔。
孩子的哭声越发刺耳,也惊醒了几欲疯魔的他。
他将两个刚出生发孩子抱起,失魂落魄地坐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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