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抬步便入了府。
门侍快步去通报,却不知谢衍没有去正厅,而是往谢煊的院子而去。
因孙氏安插的两个眼线都被明毓的人给盯住了,所以孙氏今日还不知李媪已经被抓走了。
在听门侍说谢衍把小翠,小柳给带回来了,心下一突。
这两个丫头片子可别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了?!
孙氏带着疑惑去了正厅,却是没看到谢衍,一问才知道他去了煊哥儿的院子。
闻言,她惊道:“坏了,可不能让煊哥儿见到他这个扫把星!”
煊哥儿现在这会见到谢衍,只怕是想杀了谢衍。可就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能下榻,若是被谢衍激得气急攻心,那这伤就更严重了!
也更别是一时激动,把他们俩人命格相克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孙氏匆匆赶去,还未进院子,便是隔着一堵院墙,她还是听到了儿
子的咆哮声:“你滚!谁让你进来的!”
孙氏脚步更快了。
入了院子,暼到两个怯弱的婢女,也无暇在意了。
她神色焦急地入了屋中,见儿子激动得挣扎要起来,忙从谢衍身侧跑了过去,压住了他:“煊儿你别激动,别激动,太医说了,你适合静养,这三个月都不能下地,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谢煊捂着胸口瞪着不远处的谢衍:“他怎么会在这?!”
孙氏转头望去,在看见谢衍的那一瞬,她的神色几乎有一瞬的破裂。
她很快就遮掩了过去,强压着对谢衍的厌恶,也问:“阿衍怎的忽然回来了?”
谢衍朝着孙氏一礼,应:“孩儿前些天听说二弟受伤了,公务一直繁忙,今日休沐便特地回来看望,不想二弟似乎不太欢迎我。”
孙氏因忧心,面色憔悴了许多,看着好似也老了好几岁,神色中带着疲惫与僵硬:“你有心了,只是煊儿现在谁都不想见,你且先出去吧。”
谢衍一揖,便先行退了出去。
屋中孙氏安抚了谢煊许久,答应了他会对付谢衍后,他情绪才逐渐稳定。
一刻后,孙氏才从屋中出来。
看到院中的谢衍,心头有一股怒怨气在憋着。
她走到谢衍面前,收敛了脸上的戾气,瞧了眼两个婢女,问:“怎把她们给带回来了?”
谢衍淡淡的回:“自她们与孩儿搬到梨花巷,心思似乎也不在梨花巷,所以才会每隔一日就往外跑。前些天孩儿才从旁人口中得知她们几乎每隔一日就会回一趟谢府,孩儿心想她们如此挂念谢府,也就给送回来了。”
孙氏眼皮子跳了跳,斥责道:“这二人怎么回事,这谢府是有你们的情郎,还是有金子可捡,竟让你们这般流连忘返?!”
二人缩着脑袋,不敢随意应话。
孙氏看回谢衍,说:“既然她们两个不好使,我再给你安排两个好使唤的人。”
谢衍直接拒绝:“母亲的好意,孩儿心领了,只是孩儿与妻子住的地方小,如今有三个女使也够使唤的了。”
孙氏听到“三个女使”时,眉眼一挑,问:“不是四个吗?”
谢衍抬眼直视孙氏,说:“孩儿倒是忘了说这事,夫人前些天身体不适,看了大夫,说是有孕了。本想着还未坐胎三个月,便没有声张。可不知孙氏是从哪里知晓,竟然无端生出作恶的心思,竟在夫人的汤中下了会落胎的药,好在被及时制止,现在已被押送去衙门了。”
听到这,孙氏心下猛然一惊,脸色微白,表情险些全垮了。
她佯装恼怒,骂道:“她这老货,竟这般歹毒!?”
谢衍又道:“家中人够了是其一,其二孩儿也是怕母亲再安排的人……”
说到这,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孙氏脸一沉:“你可是怪母亲?”
谢衍道:“孩儿不敢,只是孩儿现在要做父亲,总是过于忧虑,所以家中不欲再添不了解的人,还请母亲谅解。”
孙氏一默,继续道:“阿毓有孕是好事,身边没个有经验的人照顾是不行的。母亲瞧着先前照顾煊哥儿的陈媪就很好,不如你就把她带回去吧,总归多一个人也住得下。”
谢衍一拱手:“还是不要了,孩儿如今仕途顺畅,寻个有经验的乳娘还是很容易的。”
“再者……陈媪与李媪好似还有些许交情,母亲还是不要安排得为好。”
孙氏听到谢衍要当爹了,又听到“仕途顺畅”这几个字,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更是陷入了手心之中。
她扯开僵硬嘴角:“那便依你了。”
反正到时直接把人塞到他家宅外头,在外头直接唤明来意,让巷子里头的人都知是她这个婆母关心儿媳,晾明氏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拒绝!
谢衍拒了后,便留下两个女使就离开了。
谢衍离开后,孙氏深呼吸调整了许久情绪才缓和过来,随即吩咐人去府衙查看李媪的情况。
再暗中加以警告,别把她给供出来才是。
另外,她要取谢衍心头血的冲动,时下前所未有的强烈,当即就进了宫。
一是为李媪的事。
二是为取谢衍心头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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