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紫阳帝就派人来赏了齐玉。
齐玉和董寒玉幼年好友,此时在漫天雪花中一起朝忠善门走着。
董寒玉似怀念似讥,笑道:“说来也是可笑,我有孕时季子漠那叫一个殷勤,说句想吃桥头的馄饨,他夜里去砸门,花了许多银钱买来一碗热馄饨,现在你有孕了,你连见都见不上他。”
齐玉平淡道:“那些日子他花了不少冤枉钱,俸禄不够借了吴施中许多,还了三年。”
后季子漠和齐玉说过,他了解齐玉,董寒玉使坏为难的性子不是齐玉,只是当时的季子漠存了一丝奢望,故而故意忽视所有,满足了他一个又一个捉弄。
董寒玉脚步顿住落后了半步,为了季子漠,也为了齐玉,奚落齐玉成了习惯,他用最狠的刀去扎齐玉,想不到他如此的不在意。
“为何不恼?”
齐玉停住脚回身:“寒玉,季子漠曾和我说不想做官,想回桑农县和我平淡度日,问我是否愿意,我问他,若是我不愿意呢,他说那就好好做官,让我富贵荣华。”
“我说,你怎会觉得我不同意回桑农县,他说,回桑农县你以后就比不过董寒玉了,我又问他,为何要比。”
“寒玉,我们为何要比?你又要和我比什么?比幸福吗?那你此生已经输定,因为我与夫君各懂彼此,也愿意尊重彼此。”
“你喜欢郑柏叙吗?若是和我争斗,你害了郑柏叙一生,若是喜欢,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何不试着好好过。”
“我听闻你们关系缓和后你让他做官,他逃了出去,你说他一身医术,想治病救人,现如今他会去哪里呢?你真的不挂念吗?”
黄色的琉璃瓦覆盖着白雪,齐玉撑着伞渐渐远去,董寒玉如被人一脚踹到冰窖中,冷的牙齿打架。
郑柏叙不会如此傻的,治病救人哪里不行,天寒地冻总不会选最危险的地方。
可是,那就是一个傻的人,不傻不会被他算计,不傻不会带他回皇城,瞒下所有娶他当了正夫郎,不傻不会听到季子漠说孩子不是他的,他还一心疼孩子。
董寒玉缩在马车内,恐惧让他心如刀割,他在家自小受忽视,只是想成为人上人,让所有人仰望,让齐玉仰望,当官有何不好?
落寞的侯府旁人轻视,他身为长子理应振兴门楣的,自己只是在助他。
自己用了银钱有从龙之功,郑柏叙不用付出就可当高官,有他在背后谋算,日后加官进爵人上人,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为何不愿,有什么想委屈的?
司琴帮齐玉拍掉肩上几片雪花,哼了声鄙夷道:“董寒玉阴魂不散,少爷做什么他做什么,少爷是担心姑爷,他又不担心姑爷。”
过了会,司琴又道:“少爷,你在户部是几品官?”
齐玉把刚温的药喝了,道:“不是官。”
司琴诧异:“啊?你最近日日跑户部,算不得官吗?”
齐玉:“近日要拨一批粮草棉衣,我要瞧着是好是坏,我虽不是官,却能直面皇上,故而也算得一个差事。”
司琴了然道:“我知道了,少爷是不放心姑爷,害怕户部敷衍了事。”
齐玉点头:“子漠曾说过,古来将军打仗,其实打的是后方,不怕敌军凶勇,就怕后方粮草不足,各种捣乱,仗着和皇上有些关系,我要拼命帮他保了后方供给。”
春去秋来,日子缓慢流逝,哥儿受人轻视,有孕的哥儿更让人轻视,齐玉却似瞧不见那些目光,只日日盯着户部,天天寻吴施中或是相熟的官员,问是否来了消息。
“齐少爷,皇上让你过去。”小太监拦住要出宫的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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