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涂桓之是平川人,你也是那地方的,可对他有什么印象?”
临阳听见这名字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道:“属下的确知道他,平川涂家第二子,与我家一样的习武世家,用的兵器也是刀,只不过形制与我家的刀不同,所修习的刀谱也不一样,数年前我家在一夜之间被灭门,彼时涂家还未曾遭殃,不过三月之后他们门派也开始多生事端,这几年平川也不曾有什么涂家的消息。”
平川涂家的刀法虽不是第一,但因其独特的制刀工艺,刀身重且拙,看上去与寻常兵器无二,却另有一番门道,传闻某处暗含机关。寻常之人难以用得顺手,可一旦入手掌握了诀窍,使刀的手法便是千变万化难以琢磨,故涂家人武艺虽不甚精通,在江湖上却仍是有些地位,甚至可以与临家比肩。
“那按你这么说,”汪沉手指轻敲着桌子,分析道:“涂家在后来也遭了毒手?”
“……现在涂家已经在江湖上绝迹,涂桓之的名号现在也没有几个人知晓,我本以为……”临阳眼睛墨黑如深水,“他们也和我们家一样被灭口了,想不到竟还有人活着。”
汪沉继续问:“你之前有见过他吗?”
他捏紧着拳头,声音却是极为平稳:“有,不过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如今容貌说不定已经大改,单凭容貌和事迹去辨别一个人的真伪,有些棘手。”
“那就想办法套一下他的话,看他究竟是不是涂家人,若是,说不准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些你家当年被灭门的蛛丝马迹。若不是,便更要审问清楚他究竟是何人,他有意接近汪琼,或许是之前那人有关之人,这中间丝毫不能出差错。”
当时汪沉选择带汪琼一头前往幽州,除了排遣寂寞缓解性欲外,还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看汪琼的身份价值。
那人死之前这般费心让自己保护她,这其中缘由未可知,定是重要之事,可惜现如今她失了忆。
但他可以从另一源头去追查,现如今不就来了这么个可疑的男人。
涂家数年不曾在人前走动,只今日这么一现身,便出了岔子,还是在使节出事的节骨眼......
男人忽然想起之前那人将我朝情报卖给大凉经商人员的事,断掉的线被拼接在一起,他似是在问临阳,又像在自言自语:“你说......那人会不会本就是大凉派来的,出卖情报什么的,其实是个幌子?”
汪沉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临阳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站在一旁,不敢接话。
“罢了,”想再多也无用,现如今能把当下的事处理好都算舒心了,“这件事情全权交由你去办,查得仔细些,别有什么疏漏。”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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