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妖做门神,要么是为报恩,要么是因为约定,要么是被封印在原地。他们没有亲缘约束,更不懂人情冷暖,肆无忌惮起来后果十分可怕。
祖奶奶越想越不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要不你去找个厉害天师,把他给灭了吧。”
砰地一声巨响,外面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半开的窗户被吹开,重重砸在墙面。
祖奶奶闭上了嘴,眼睛却瞪得灯笼大,不断向宋疏使眼色。
砰!
另外半扇也砸开。
惊恐地盯着窗外几秒钟,老太太忽然泪眼婆娑,永别般抱住宋疏,使劲搓他的脑袋。
“小乖乖,保重!”
宋疏头顶黑发四处支棱,身旁已然空空荡荡。
他叹了口气,低头捋顺自己的头发,单脚跳到窗前。宋疏抬眸望了眼空旷的天空,把窗户重新关上。
木色窗框里,青年一瘸一拐坐回床上,拿起红花油,继续努力地搓着受伤的脚踝。好像多用一点,就可以恢复地更快一点。
兴许是进了老宅的缘故,这天晚上宋疏又做了噩梦。
和第一晚的梦差不多,但这次更过分。
明明是放假时间,他都想好该以什么样的姿势躺好这三天了,却被一个电话召唤回去。
外场紧急故障,拖着浩如烟海的工程怎么都找不出bug,也复现不出问题,对方却十分肯定有问题。他吐着灵魂翻了三天文件,结果被告知是操作有误。
宋疏那个火蹭地就上来了。
胸口宛如燃烧一般,憋闷难受,他张嘴想骂人,却说不出话。似乎是压抑到极点,宋疏猛地睁开眼睛。
他被梦气哭了,睫毛濡湿粘连。
视野朦胧间,他隐约望见半开的窗框里坐着一道熟悉的背影,洁白的长发随夜风散在空中。
几秒后,他被沉重的困意再次拖回梦境。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宋疏头昏脑涨,精疲力尽,形容枯败的模样宛如昨天宿醉的宋季。
他拖着身体,慢吞吞地下床洗漱,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肿成小灯泡的眼睛,忽然一顿。
好像不对劲……
宋疏低头提起裤脚,发现脚踝处平白皙整如初,似乎已经不疼了。
第7章 阿婆
◎这样的凌晨冷清又陌生。◎
为防止伤没好透,妨碍明天果园的采收,宋疏一整天都安静待在一处。
这是他擅长的事情。
父母工作繁忙,过去大多数的时间里宋疏都是独自一人。完成作业以后,他会继续待在书房,捧一本书可以安静地坐上一整天。
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到现在。
用完早饭,宋疏从行李箱中翻出最近在看的书,来到窗下的书桌,沿着书签的标记展开。
这本书名叫《生如夏花》,是泰戈尔的诗选,他还没看到那句著名的诗,铺开的纸页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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