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魔主建立阿离宫以来,魔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大的纷争,更何况是东城城主府上下被血洗一空的大事。
阿离宫忙碌起来,是各势力人马纷纷过来查探魔主的态度。
宴客厅上,阮眠面无表情听着下头一人抱怨着东西两城城主一死,一失踪,航道损失的赔偿无处可索赔,横竖这栽他们不想认,想要魔主拉个旗子,大家好一起去东西两城操作操作。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脑子里想着的是行舟上,皎厌离湿红着眼眶,问她一个人留下会不会危险的模样。
骆华自从与皎厌离一起从业城办事回来,便隔三差五,逮着机会地就找她谈心。
中心思想就一个,皎厌离是个恋爱脑,让她平日里对他好一点,别老欺负人家。
阮眠当时觉着,比起小鲛,她看上去是要面冷一些,在这段感情里瞧着像是强势方。
骆华又和小鲛有同窗之谊,自然更护着他一些,故而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她看来,皎厌离的美貌与好脾性无需赘述,大概是个正常审美的人,但凡见着他了,都会喜欢他。
更别论她现在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哪里舍得欺负他一点。
但不得不说,骆华那碎嘴子天天那么念叨的,成功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印象。
让她意识到小鲛对自己的在意,从而能策划出这么一起,以最平和的方式,劝走小鲛和鲛人族群的方案。
她成功了。
但每每回想起小鲛毫无芥蒂地干脆答应替她顶锅,还落泪挂心着她的安危的神情,夜半醒来都想要抽自己一耳光。
我真该死啊。
……
殿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阮眠移眸看去,只见骆华从外快步走过来,神情严肃,靠过来在她耳边耳语:“都准备好了。()”
阮眠心头扯了一下。
知道他说的是皎厌离与鲛人族□□流好了,随时可以走暗道离开魔域。
面对堂内各处扫来的打量视线,神情不变:“嗯。⑨()_[()]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骆华在原地等了会儿,见她依旧稳稳当当地坐着,游离的眸光中带了一丁点压抑的谴责:“您……不过去看看?”
阮眠:“……”
她原计划的就是给小鲛打造一个趁着自己在厅上接见众势力的首领时,自己悄悄从水道偷渡离开魔域的设定。
这样等她日后“察觉”,才好怒而派遣骆年骆华等无罪仙印记限制之人出海去寻他,从而成功地将一些被拐来的无辜修者送出去。
饶是早就如此想定,在骆华询问之下她还是下意识地将茶盏放下,隔了一会,又端起来。
早跟小鲛商量定了,告别过了,没事的,大局为重。
佯装的漫不经心:“准备好了,去办便是。”
骆华想说点什么,但到底没开口,他今日跑过来已是自作主张的了,怕坏了她的事,又怕这一
() 别再难相见。
皎厌离今日一整日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院子的草丛里到处都是他掉的小珍珠,骆华实是不忍心见他就这样无人相送,孤零零地一个人走了。
反观魔主,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骆华不是不知道魔主被迫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养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习惯。
他就是替小鲛感到心酸,难过成那样了,也不敢来请魔主去送送他,见上最后一面。
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讷讷:“是。”
他后退半步,转身要走。
阮眠掀开茶盖,氤氲着雾气的茶水泛开阵阵涟漪。
顿了顿,啪一下盖上。
她猛地站起身,引得堂中众人纷纷止了抱怨,侧目望来。
阮眠随手搁置下茶盏,冷淡道:“瞧你这满面愁容,倒不像是准备妥当的模样,带路,我去瞧瞧。”
骆华眼睛一亮,忙躬身:“是是,还请魔主亲去看了我等才知分寸的。”
“嗯。”
魔主丢下这么一句,便风风火火地跟着人走了。
留满堂人面面相觑,都傻了眼。
“怎么回事,这阿离宫现在的主管,魔主最最要紧的心腹居然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呐,自从魔主被风金风银背刺之后,从前的老人都不敢用了。转头就收了这么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娃娃,一点规矩不懂,什么大事还得劳烦魔主撇下咱们亲自走一遭?真是涨了见识了!”
他们不敢在魔侍面前编排魔主,怨气便都冲着骆年骆华去了,嘴一张,各种难听的话议论纷纷。
“嘿嘿嘿,你懂什么,年少又年少的好,瞧那小脸,多水灵啊,还是咱们魔主会享福!”
“哈哈哈哈还是鹰老你懂!他俩这是一步登天咯。”
“别管那小白脸了,以色侍人的货色,脑子空空不会办事儿,也就魔主现下稀罕着,乐意搭理他俩,搁我早弄死了。来!喝酒!我在东西城亏了那么大一笔,好些日子没舍得沾酒肉了,来了魔主这,可劲造!”
候立的魔侍们见他们很快把话题岔开,并没有人深究魔主离开的理由,视线一碰,便安静地低下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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