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算知道他?哪里误会了,但她不理解他?是怎么误会的。
明明她说的是假设,怎么听到他?耳朵里就成了肯定?
她能?离京吗?
虽然她猜测皇上召她回京只是为?了押送俞汉,可毕竟口谕里说是要?检验顾家军战力。
天子一言,就算只是借口也?不能?怠慢。
她得在京城等着皇上的吩咐。
傅司简问她有没有时间听他?解释,她说“没有”,并不是跟他?赌气,她真的没有时间。
方才踏出宫门时顾灼想?起来一件最重要?的事?——皇上没交代她带来的兵怎么安置。
她折返回去想?进宫,却被宫门侍卫拦住:“无召不得面圣。”
顾灼相当无奈。
早上带她进宫的太监将她送到大殿外就离开了,如今必然是在宫里。
皇上召她进京的圣旨又还在城外军营中。
那她只能?出城拿了圣旨再进宫面圣。
早知道傅司简那时候跟着她,就直接让他?带她去见皇上了。
可她现在都走到城门处了,不去拿圣旨好?像这一路都白走了似的。
果然,生气让人不理智。
顾灼瞪了看起来颇有些迷茫的傅司简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回军营取圣旨进宫,问问皇上顾家兵马如何安置。”
傅司简听了这话,才觉得自己方才是昏了头,竟是没想?到这一层。
边关将领进京,怎么可能?擅自离开?
只是小姑娘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他?急急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不用问他?,我?能?安排。”
顾灼停住脚步。
若是傅司简能?安排,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再穿过大半个城进宫。
快正午了,那条长宁街只会越发人潮拥挤,等她走到宫门前,说不准都午后了。
来来回回地,她带来的兵就得再多饿一会儿肚子。
幽州的粮草珍贵,要?紧着将士们训练以对付北戎,而进京一路上都在大裴境内,不会有什么作战的可能?。
于是,当初顾灼带兵从幽州动身时,只带了五天的粮草,将将儿够赶到京城。
今天已?经剩得不多了。
她还打算进京后让皇上“管饭”好?好?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呢。
顾灼侧首抬眸询问地看向傅司简,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看在傅司简眼里,顾灼没甩开他?的手?,也?没露出抗拒的表情。
虽然他?觉得小姑娘多半是因为?关注他?的话才没注意?,却也?足够他?欢喜了。
他?手?上的力道控制得极稳,生怕惊扰得她意?识到不对而抽回手?。
不敢让小姑娘等久,傅司简接着自己的上一句话道:“你带来的兵马安排进京郊大营,那是羽林军的驻所?。”
顾灼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踏破铁鞋无觅处。
她进京路上还在想?,该怎么跟皇上提一提,让她到羽林军的大营中观摩一番他?们的训练和管理。
毕竟顾家军常驻北疆,能?与其他?军队交流切磋、他?山攻错的机会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进京一趟,她自然得利用好?。
如今傅司简能?将她带来的人都安排进京郊大营,比她原本设想?的还要?更好?一些。
“偷师学艺”、“物?尽其用”什么的,她的兵机灵着呢。
可是——
顾灼蹙眉问出她最后的顾虑:“你这么‘越俎代庖’,皇上会因此生气而迁怒顾家和……吗?”
傅司简直直地望进她眼底,心头发软:“不会。”
他?知道小姑娘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是他?。
她明明还生着他?的气,却依然愿意?关心他?。
傅司简用了大力气才克制住想?不管不顾地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视线舍不得移开半分,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士兵说的:“去叫邵北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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