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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宣吃饭的时候也戴着帽子,今天来吃饭的都知道他脑袋被砸伤了,但没人提这破事,提了破坏气氛,影响心情的事没必要摆到明面上来。
这家餐厅的菜品都很清淡滋补,蒋文昀特地挑的地方,连上的好几个菜都是补汤,向边庭一看就知道这些菜都是专门帮贺宣点的。
今天能喝酒的人都喝了点,但没喝得太过,喝太过了容易闹起来,都知道还有个伤患在这呢,都有分寸。
蒋文昀坐得离向边庭很近,两人中间就隔了个贺宣,他转头问向边庭:“会喝酒吗?”
向边庭说:“不太能喝。”
“那就是还能喝点了。”蒋文昀胳膊伸过来,往他面前空着的酒杯里倒了一点红酒,“今天初次见面,咱俩得喝一个吧。”
他倒了浅浅的小半杯,倒到一半醒酒器被贺宣推开,贺宣说:“他不喝。”
“我倒都倒了,这点总能喝吧,就那么两口。”
向边庭现在也慢慢地练酒量了,今天又是贺宣这个朋友请的客,礼数得到位。他端起酒杯说:“谢谢蒋哥对我宣哥的照顾。”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蒋文昀听愣了,这也太狂太有派头了,还真是家属的范儿。蒋文昀笑着跟他碰了一下杯,就只点了点头,看着他笑,没说什么,而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向边庭也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光了,所幸不多,一口闷。贺宣叫来服务员,让他拿瓶酸奶来。
服务员送来一瓶酸奶,贺宣递到向边庭手边:“喝了解解酒。”
向边庭看着酸奶笑了笑,侧过头小声道:“我现在酒量比之前稍微好了一丢丢。”
“你的意思是还能再来两口?”
向边庭打开酸奶喝了一口,轻笑道:“再来两口肯定没问题。反正这点酒我不至于晕到当众叫你‘贺叔叔’。”
正吃着,贺宣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包厢里有点吵,贺宣拿着手机到外面接了电话。
“哪位?”
“贺先生,你好。我是向边庭的妈妈。”
贺宣一愣:“伯母你好。”
“现在方便吗?我们简单聊聊?”
“嗯。”贺宣走去了走廊尽头的吸烟室。
“本来不想打扰你,但有些话还是想跟你说说。”
“不打扰,您说。”
边瑜坐在车里,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开门见山道:“有想过以后吗?比如跟边庭的将来,有仔仔细细想过吗?”
“想过。”
“但以后怎么样,谁都说不准,是不是。”边瑜语气温和,缓缓道:“我跟他父亲计划送他去国外念书,只要我们想,把他强送出国也是做得到的。边庭还很年轻,他的将来没有定数,你未必能追得上他的脚步。”
贺宣并不知道向边庭已经跟他爸妈坦白,边瑜这会儿也没提这件事。她只是把不确定的将来摆在贺宣
面前,想看看他的态度。
“如果之后事态真的朝这个方向发展,你又该怎么处理。或者说,万一日后,边庭自己后悔了,自己选择了更适合他的那条路,你呢,到时你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其实贺宣之前已经回答过向边庭的父亲了。
问一万次,他的回答都一样。
“不管事态发展成什么样,我的选择都是追随他,没有别的。”贺宣跟边瑜坦言:“出国我也是会追过去的。”
边瑜沉默了片刻,道:“嗯,我知道了,那就说到这吧。”
八点半左右,饭局结束了。
向边庭喝了那小半杯红酒,身上还是沾上了点酒味。尤其是坐在密闭空间里,他能很清楚地闻到自己身上的味儿。车里打着空调,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缘故,向边庭觉得挺热,脸都热红了,有点烫。
红绿灯路口,贺宣把车停了,转头看了眼向边庭,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热?”
“有点。”向边庭头一歪,脸在贺宣掌心蹭了蹭,“你手这么凉,跟冰棍似的。”
向边庭仰了仰头,露出脖子:“脖子也给贴贴。”
“凉着你。”
“没事。”向边庭抓着贺宣的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放,“你给我冰冰,我给你焐焐。”
绿灯亮了,手收回来的时候,贺宣把空调温度调低了点。
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下车后两人一块往电梯方向走。
贺宣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向边庭看着亮起的按钮,叫了声:“宣哥。”
贺宣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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