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重新戴上眼镜,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眸光微寒。
面对这个上一世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他并没有刻意隐瞒。
“严格盯着景沅的一举一动,有任何事情都要向我汇报。”
陈天颔首:“收到。”
……
待走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景沅才放松心情,打量起自己的卧室。
床单的质地非常舒服,细腻得如同婴儿的皮肤,整间卧室采用法式复古风,就连随意摆放的花瓶都极尽奢华。
感叹着有钱人的奢靡,景沅轻轻移动身子,想要下地走两步。可刚使上劲,全身便出了虚汗,瘦弱的脊背汗津津的,转眼间湿了一大片。
原主的身体太差,想要养好溜走,最快也要半年。
这里摸摸,那里瞅瞅,景沅从枕头下找出手机,开始熟悉原主的交际圈。
不得不说,景沅人脉圈虽然广,但人缘实在是烂。
生病半个月,一个问候的都没有。
闲得无事,他搜索主角受云疏打工的那家缦合club的地址。
离他家里倒不算远,开车半个小时就到。
如果他想去缦合偶遇主角受,必须要养好身体,同时有一个重要的前提——不能被人发现他身体在变好。
一下午的时间,景沅越看越困。
到最后,精神头也没那么足了。
等他恍然间醒来时,才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而自己的手腕上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扎上液,上面吊着他看不懂的药品。
这时,陈天推着晚餐缓缓走进卧室。景沅不认识他,警惕而谨慎地朝他注视。
面对景沅,陈天眉眼谨慎,不禁想起纪晏中午离开前跟他交代的话。
过往纪晏不喜欢景沅,景沅也算收敛,虽然偶尔将纪家搅得鸡犬不宁,也会顾及纪晏的想法。
如今景沅得到纪晏的假意纵容,还不得让所有人不得安宁?
陈天在心里默默叹口气,颔了颔首:“景少爷,这是您的晚餐,不合您的口味,我再去让厨房做。”
景沅睡了一下午,精神恢复许多。
专门照顾他的护工找来软和的靠垫,开始帮他摆放饭菜。
景沅发现,每个人对待自己都谨小慎微,足以证明原主有多难伺候。
饭菜的香味儿钻进景沅鼻子。
不得不说,纪家的晚餐很精致。
就是太素了。
景沅不想吃素菜,圆润明亮的眼睛打量寡淡的白粥,抬起腕子推了一下:“叔叔,我吃不下。”
年龄刚刚四十的陈天扯了下唇角。
随后,好脾气地颔首:“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景沅抿了抿唇,神情楚楚可怜:“纪晏不在,我吃不下。”
陈天和护工同时愣住。
过去景沅虽然喜欢纪晏,但从来没说过这些话,表达爱的方式,仅限言语威胁叫嚣。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半晌,陈天打破了寂静。
“景少爷,纪先生今晚有重要的事情,恐怕不能回来陪您吃饭。”
景沅可怜巴巴的眼睛微敛,方才的神采奕奕顿时消失。
他皱着眉,本就苍白的脸挂上几分忧愁,更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保护欲。
“那,我能订个外卖吗?”
陈天微微扯着唇:“当然可以。”
望着景沅顿时恢复的愉悦,他怀疑景沅的最终目的是这个。
入夜,宁城气温骤降。
还有半个月,就要到新年。
缦合club,云端会所私人包厢内,几位衣着得体,气质矜贵的男士正在谈笑聊天。
纪晏手指夹着烟,寡言严肃的气场与几人格格不入。
面前的两位男士名叫谢凛和陈记风,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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