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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这边,刘匀早上把付佳希叫了过去,面色凝重道,“云宗总已经找好了委托交易的公司,是远信期货。资历不差,规模
尚可,没有可以指摘的明显短板。”()
付佳希明白刘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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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宗很聪明,自己先做得滴水不漏,名正言顺地把这事定下来,假以时日,他们好不容易推进的工作,最后的交易权、定价权、采销权,最后依旧会回归他手中。
刘匀欲言又止。
付佳希:“刘组,您有什么建议?”
“岳总出差好多天了,一直没有来公司。”刘匀委婉道,“要是能当面向他汇报,就好了。”
试探岳靳成的口风,这事没人比付佳希更方便去了。
刘匀板正,直接,就事论事。
付佳希思考没多久,爽利地答应。
她先给焦睿发信息,“焦秘书,你还在外办公吗?”
焦睿直接给她回了电话。
“佳希姐,岳总他昨天就回来了,去了一趟老爷子那后,晚上发烧,四十度往上下不来,医生说是急性病毒感染。这几天他不来公司了。”
付佳希皱眉,“这么严重?”
“不严重的。”焦睿说,“但佳希姐你也别担心,医生都在岳总那,有什么都能及时抢救。”
付佳希皱眉更深,“都用上抢救了,还叫不严重?”
焦睿立刻从善如流,“岳总这几日都在家办公,正好今天有两份方案要带给他审签,佳希姐,您要是过去,就帮我捎带吧。”
岳靳成住的檀公馆,医护团队都在,都是跟了他好多年的心腹,凌医生和付佳希也熟,当年她生嘉一出了点状况,凌医生也是主治医生之一。
问及情况,凌医生先是看了眼岳靳成。
岳靳成朝他使了个眼色,那自然是往生命垂危了说。
付佳希听得一愣一愣的,愣到最后,也不相信了。
医护走后,岳靳成半躺在床上,棉质宽松的居家服,发型顺在前额,不似素日的精英风,病恹恹的。
付佳希拆穿,“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你就不怕集团股价大跌?”
岳靳成说,“我明天就办追悼会。”
“你这是逼着我给儿子找后爸。”
“最好谨慎用心找,不然我在天上看着,做鬼也不放过他。”
越扯越没了边,付佳希先服软,“你还生我的气呢?”
“我不该生气吗?被人睡了就丢,用了就跑,我又不是那随便接客的登徒子,就算是,事后也总能换得恩客的几句场面赞美话吧。”岳靳成握拳抵嘴,声哑咳嗽不止。
付佳希听笑了,给他倒温水,轻轻顺他的背脊,“好好好,我错了,我现在把欠你的场面话都给补上,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岳靳成望着她,目光如飘游的夜雾,“说你还爱我。”他说。
付佳希的笑容戛然而止。
她低了低头,佯装看别处,“说了有什么用。”
岳靳成声音嘶哑,像在砂纸上磕摩的石子,“也是,做都没有用。”
付佳
() 希站起身,“放心了,这么能说,你至少活到150岁。”
岳靳成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一把握住,很用力。
付佳希说,“我不走。”
静默几秒,岳靳成才一点一点松了力,最后,食指勾住她的小拇指。
“我们搬出去住,你不想,就不跟岳家的人来往,你去做你想做的一切,过你想要的生活。家里的一切你说了算,我也由你说了算。”
岳靳成态度几乎卑微。
付佳希:“那儿子谁带?”
“我。”
“所以你的意思,让我赚钱养家?”
“养家也是我。”岳靳成说完,又是一阵咳。
付佳希于心不忍了,“你歇会,我暂时又不会跑,不用这么挖心明志的。”
“追你那会,我只差没撒泼打滚了。”岳靳成适时叹了口气。
时隔这么多年,付佳希想起依旧会脸泛羞赧,“还好意思提。”
岳靳成勾着眼神,病态之下,倒是更显风流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追到你,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事。”
他说这些的时候,自然、平静、目光坦坦荡荡,凝望她的眼神里,像一树枝头开疯了的花,从过去,到现在,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我想喝水了。”岳靳成岔开话题,给她考虑的时间。
付佳希又添了些热的,伸手探他的额,“怎么感觉还有点烧?”
“低烧。”
“查过血了没?吊水了没?怎么不去医院住着?除了发烧,还有哪里不舒服?”付佳希本能反应的,一听到发烧,就神经紧张。
岳靳成的掌心覆盖她冰凉的手背,安抚镇定,“佳希。”
付佳希轻轻吐了气,“抱歉,我……”
岳靳成掩下心疼,“我好多了,你再多陪我一会儿。”
把焦睿带来的文件给他,岳靳成花了半小时处理,接着又参加了视频会议。与会人员众多,躺在床上不像话。岳靳成披了件针织毛衫外套,坐去了书房。
会议时间比想象中长,他眉头深皱,时而提笔记录,提出的问题也一针见血。
付佳希给他续了两次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
岳靳成偶尔会看她一眼。
似默契,付佳希的视线也随之回应。
轻轻搭线,像细小温柔的火花闪耀。
也只有这时,岳靳成的神色才会松弛一些。
视频会终于结束,岳靳成忍性好,整场会竟都很少咳嗽,这下一顿猛咳,肺都快咳出来似的。
付佳希连忙给他拿喷的止咳药,抚摸他的肩背顺气。
岳靳成额上有细微的汗,咳得眼睛都湿润了。
付佳希哎声,“往后推一推会议,或者让别人参与嘛。”
“这个会议涉及技术对标,包括验收标准的确定,不能大意。”岳靳成稍稍缓和了点,哑着嗓子说,“几个亿的资金投放,生产线
又在海外,我不放心。”
“你先少说话,咳得这么厉害。”付佳希知道他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感慨道,“往前走的路都是很难的,谁都一样,在未知里涉险,摸着石头过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柏丰员工。不用太大压力。”
岳靳成握住她的手,带了一点力气,让她挨着自己更近。
“那你呢,在柏丰工作,达到你最初的设定目标了吗?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付佳希仔细想了想,神色平静、从容,“还行,不算无聊,有所收获,感触良多,找到了自我。我这暂且也算是……摸着石头过河吧。”
岳靳成忽然环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
相握的手,谁都没有松。
“石头太硬,磕手。你别摸石头,你摸我的手。我不让你劈山开路,下河蹚水,我给你造最好的船,你想去哪里,我都送你去。”岳靳成说。
付佳希看着他,距离近,能感受到他因为生病,粗重的呼吸。能看清他眼角,浅浅的纹路,像岁月赠予的人生折痕。
只是这双眼睛,深情依旧,望向她时,情感张力充沛。
那种全心全意被人珍视的感觉,像滂沱的大雨,将她干涸的心浇了个透。
付佳希抬起手,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
“岳靳成,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
“我都没说是哪句,你答应得这么干脆?”
“我知道是哪句,”岳靳成将她抱得更紧,埋头在她颈间,“我重新追你。”
其实根本没有这一句。
付佳希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嗯,那你好好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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