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人越发惊讶,以为殿下这是在让权给孟相,让孟相亲自培养两位皇子,并择其一继位的意思。
孟相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又重了些,甚至快与钟觉予一样。
而孟云山只是低头,不理会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倒是钟觉予,无奈揉了揉眉心,不由露出一丝烦闷。
() 她不是不想继任,而是如今大梁边境未定,等处理完丧礼后,她就要赶往前线,若是匆匆上位,必然会引起动荡,而她又没时间压制住流言蜚语,索性拖延着时间,慢慢布局。
之后又商量了些许事情,继而在一声散朝的喊声中,众人纷纷离去,等候已久的马车终于滚动起来。
公主府中。
钟觉予挥手驱散周围侍从,大步向屋里走去。
房间昏暗,床帘依旧落下,一如她之前离开的模样。
洛月卿这人本就贪睡,昨晚又闹腾到深夜,这下越发起不来,她都下了早朝,这人还没睁眼。
钟觉予脚步骤然放缓,将外袍脱下,挂在木衣架之上,而后才轻声走过去。
她掀起床帘,坐到床边,继而垂眼看去。
这人睡觉还算老实,那么热的天也没将被子蹬开,还好好盖在锁骨下面,以至于闷红了脸,额间泛起薄汗。
钟觉予无奈,便抬手帮她将被子拉下,再去拂开她披散的发。
那人被扰,含糊着嘀咕了几声,无意识地往钟觉予这边贴,原本隐藏在发丝下的脖颈被露了出来,上头还有零碎的红印,是钟觉予压榨殆尽后,气恼下咬出的印子。
其实也不算重,虽是含着泪、恶狠狠咬下,但那会的钟觉予已没了力气,连抬手都难,更别说用力咬人。
不然也不会让洛月卿轻笑着逗弄,还故意凑过来,让她咬,恶劣得很。
想到这儿L,钟觉予不由生出几分气恼,想打吧,又舍不得,只能伸手戳了戳对方脸颊,斥了句:“冤家。”
她今儿L也没打算坐在台阶上,只是腰酸难耐,实在没能撑住……
想到这儿L,钟觉予又忍不住叹气,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的气性,只不过是几日不见,她还托阮鹤扯了个正当理由,没想到这人也能气成这样,要是再拖延几天,估计就得打包东西,赶回玄妙观,做回她的小道长了。
“祖宗,”钟觉予又低声喊道,当真是她钟觉予的祖宗,一边显灵救她于水火,一边折腾她下不了床。
是的,钟觉予已经想清楚了,不管那个梦境是真是假,洛月卿为何会与梦中人的行为处事不同,这些都不重要。
起码她梦里梦外都不曾伤害过自己,甚至暗中帮自己扭转了命运,以至阮鹤、李时归她们都能好端端待在自己身边。
失去的尚未失去,甚至已得到最好的,何必去纠结不该纠结的,徒增烦恼,还让身边人也跟着担忧、气恼。
钟觉予眉眼舒展,将对方的发丝别在耳后。
那人闹腾,转身往她这边靠,迷迷糊糊哼了两句后,便埋到她小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
一副要醒的模样。
钟觉予不拦着她,只伸手覆在她背后,轻轻拍打。
屋外日光正好,从茂密的树荫中落下,撒落一地光斑,被风吹得晃动。
屋里安静了一会,直到洛月卿缓缓转醒,便抬手揽住对方的腰,越
发往对方腰腹里埋,哼哼道:“你回来了啊。”
还知道对方已经忙碌一早上回来了。
钟觉予无奈,只能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这人还有些迟缓,停顿了一下又突然嚎起来:“钟谨言,我手好酸。”
她努力翻了下身,便将手往钟觉予面前伸,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喊道:“好酸啊。”
也不知道昨晚不肯停的人是谁。
钟觉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抓住她的小臂往下放,没听说过受害者要给罪魁祸首补偿安慰的道理,但奈何这人是洛月卿。
钟觉予叹了口气,又给对方揉起小臂。
洛月卿就发出哼哼呜呜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睡醒的缘故,声音有些哑,但不能掩盖里头的无赖得意。
也亏是钟觉予,这样都能忍让她。
之前在皇宫大殿内,说一不二的长公主殿下,只能对洛月卿一退再退。
“有点重了,”洛月卿哼了声。
钟觉予便放轻些,又道:“等会让人提桶热水进来,给你泡一会。”
洛月卿就点了点脑袋,终于冒出一点良心,说:“你呢?要不要也泡一会?”
只是这良心听起来也藏着坏点子,钟觉予又想到上一次的“帮忙”,默默摇了摇头,拒绝道:“下午我还有事。”
“我又不会做什么……”洛月卿语气里的遗憾实在明显。
钟觉予被气笑,只能斥道:“你还不会做什么?你分明什么都做了。”
另一人脸皮厚,眨了眨眼,佯装无辜,说:“殿下在说什么?小道怎么听不明白?”
钟觉予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就被拽住手腕,洛月卿稍一用力,便将对方拉入床铺之中,床帘又一次落下,里头一片昏暗。
“要不殿下再给小道演示一遍?”压低的声音带着笑意。
钟觉予想要说话却被堵住,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调。
屋外风光真好,却不见有人掀开木窗观看,只有若隐若现的喘息遛出,多添一抹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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