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律你完蛋了!”
雨声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话音落下,奚舟律下意识闭上眼,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垂落的发丝滑过脸颊,泛起一阵阵痒麻。
熟悉的玫瑰香气环绕在鼻间,凭借着时有时无的暖香,奚舟律判断出对方和自己的距离极近,可偏偏又感受不到触碰。
发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奚舟律睁开眼,却瞧见那人将发丝挽到一边,向她露出毫无掩护的脆弱腺体。
奚舟律怔愣住,忍不住皱眉,又快速松开,强撑着冷硬的声音开口:“你在做什么?”
另一人理所当然地回答:“给你咬咯。”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奚舟律一直觉得对方和普通Alpha不一样,却没想到对方连如此重要的位置,都可以轻易摆在自己嘴边。
要知道,即便如今观念如何改变,腺体依旧是个极其重要的位置。
特别是骨子里就刻着心高气傲的Alpha,恨不得拿个铁罩盖住后脖子,坚决不肯向Omega暴露自己的脆弱处,好像这样就会折断他所谓的傲骨一样。
而Omega没有他们那么严重,但也十分警惕,毕竟从小就被教育,这是一个极重要的地方,只能在认定的Alpha面前,低头展露。
可洛月卿好像一副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教育的模样,上一次在浴缸就俯身拥紧她,彻底露出本该隐藏的腺体。
奚舟律当时没忍住,确实咬了一口,虽没留下信息素,但也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洛月卿之后可没少抱怨,可怜兮兮地喊着疼,比别处要疼十倍、百倍,闹着要了不少补偿。
奚舟律本以为这是她委婉地抵触,哄好之后就没再碰过。
可现在对方又明晃晃地递到自己唇边,掺着红酒香气的玫瑰蜜糖化成水珠,凝在腺体周围,好像在邀请她品尝一般。
不明显的喉结滚动,奚舟律偏头看向另一边,声音莫名低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她的猜想里,洛月卿酒醒后会质问、会生气、会闹着她补偿,但唯独没有这个。
宿醉的后遗症还有残留,洛月卿撑不了多久,就直接压在奚舟律身上,顿时松了口气。
奚舟律闷哼一声,下意识想抬手护住,却又抓住身下床单。
“给你咬,给你标记,”洛月卿随意回答,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奚舟律有些茫然,却听见这人继续说道:“这样你就可以相信我了吗?奚舟律。”
“你惩罚我,你自己不难受吗?”
极其无奈的表达,向来漫不经心的语调变得温和且认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嗯?”
洛月卿偏头,寻找到躲闪的浅灰蓝眼眸,与之对视,然后再一次问道:“你勾起我的热潮,却也遭受着同样的惩罚,你不难受吗?”
看起来理智凉薄的Omega,其实也
挺叛逆胡闹的。
分明知道长期没有伴侣缓解的发情期代价,却依旧坚持到精神力彻底紊乱,最后引发头疼昏迷。
清楚明白用信息素诱导一个Alpha,会导致自己也遭受同样的难耐,却依旧不管不顾,坐在沙发上坚持到最后一刻。
那张变得湿漉漉的地毯,当然不仅是洛月卿一个人的功劳。
奚舟律到底多能忍呢?
即便是酒醉后、感官变得麻木的洛月卿,都忍不住低泣央求,清醒的奚舟律又该用怎样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不贴近对方。
“这不关你的事,”奚舟律忍不住嘴硬。
洛月卿便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泛起粼粼波光,故意道:“那你不想知道我和沈纤云刚刚说了什么吗?
奚舟律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洛月卿说出答案。
“我拉开衬衫……”
故意拖长的语调,是洛月卿的恶趣味,显然还在记着之前的事,非要逗逗奚舟律不可。
奚舟律表情一沉,揪紧的床单皱成一团,为什么会拐弯抹角询问半点,却始终问不到正题,不过是不敢面对。
洛月卿打量着她,直到这人面色阴沉,才快速说出剩下的话:“让她看了你留下的牙印。”
奚舟律显然懵了下,薄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洛月卿又继续道:“沈纤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她是个Omega,”奚舟律下意识反驳。
“Omega就不能喜欢你?”洛月卿挑了挑眉,又道:“还是你又要搬出你是废人的那套理论?”
“招蜂引蝶而不自知的人是你,奚总。”
“我忙着处理情敌,你忙着吃醋,你觉得这事可不可笑?”
洛月卿没给对方留半点面子,直接了当地说完,不等奚舟律做出反应,她微微低头,额头与额头相抵,直接将奚舟律所有逃避的路线堵死,要让对方只能看见她。
“奚舟律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轻叹着,声音淡得好像风一吹就散开。
“我要怎么才能让你多信任我一点?”
被人虐待过的小猫,总是满心戒备,恨不得把毛皮换做尖刺,吓退每一个靠近的人。
“我的背景,你早就已经调查清楚,我的父母还需要你的资助,我的工作……”
洛月卿笑了下,直白道:“我想只要神通广大的奚总稍稍抬手,就没有一个工作室敢再接我的单子。”
“还有签下的婚前协议,别忘记,要是谁先提出离婚,就要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
她咬着字句,像在说一句充满诱惑力的承诺:“我是完全依赖于你的,根本离不开你的人。”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该怎么样,才能获得你的信任?”
洛月卿低喃着开口,声音轻柔得好像在给对方将睡前故事:“我们可以早一点进行标记,如果这样会让你安心一点的话。
”()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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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月卿偏了偏头,毫不在意道:“生孩子这件事也要跟着提上日程了。”
这段时间,两人都有刻意的避免,虽然奚老爷子求后代心切,可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总得留出些许时间给她们磨合,毕竟只有互相标记过后,才能有极大可能生出高等级的后代。
所以标记就代表着牺牲掉部分时间,提前被奚老爷子催促准备。
选择权被交到奚舟律手里,她却无法做出决定,眼神躲闪,又被身上的人强硬掰回来。
揪紧床单的手放开又缩紧,奚舟律深吸一口气,却没能说出什么。
洛月卿看得好笑,十分难得,能在运筹帷幄的奚总脸上,看到如此愧疚又窘迫的不知所措表情。
洛月卿咬着字,喊道:“奚舟律。”
“嗯……”奚舟律低声答应。
“下次能不能多听我说,”洛月卿停顿了下,又强调:“没有酒醉的时候。”
“我错了,”奚舟律抿了抿唇,低垂的浓睫在眼睑留下浅灰的影子。
洛月卿笑了笑,却说:“只是口头认错吗?小朋友都知道补偿,奚总是不是太没有诚意?”
对方提出要求,奚舟律反倒松了口气,低声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洛月卿不知道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又补偿道:“你之前可是说什么都可以给我的。”
奚舟律已察觉到不对,却没办法反抗,只能闷闷嗯了一声。
洛月卿顿时笑起来,便道:“那我说什么你都要回答,做什么都要配合,好不好?”
“好……”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微凉的风吹进屋里,掀起丝丝凉气,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隐藏在浓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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