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起棋觉得这个反应还凑合,堪堪满意了,才跟他说实话,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紧张,心跳很快,现在也是。”
“你之前出过那么严重的车祸,可能潜意识里还有阴影吧。”
他接着说:“要不打电话叫司机?还是等我忙完捎你回去?”
路起棋想了想,觉得区区心理作用,一回生二回熟,说:“算了,我早点回去拿东西。”
时间比较紧,她是今晚的飞机,以免今天的活动出意外,已经收拾出一些必需品放在车里。
她到地下停车场,并非上下班时间,虽然车位停得满,广阔的空间幽深而安静,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回音,像空气不大流通的丛林。
路起棋方向感不佳,险些迷路。
远远看见车头,旁边多停出一辆其貌不扬的黑色suv,她心头一紧,祈祷别离得太近。
路起棋快走几步,不知怎么的,听见自己不大不小的喘息声,又停下。
轻快愉悦的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属于年轻女孩。
“去哪家?上回那家我觉得真不行…”
“没见过你这么挑的…”
彩色的衣物在视野中移动,以灰扑扑的停车场为背景,过分鲜亮,随后进入车内,启动汽车发动机,缓缓驶离。
生活化的声音和场景将她的意识拉回,路起棋松了口气,来到车门处,好在黑车也留出了安全距离。
她坐进驾驶座,想也不想去拉安全带。
大约有叁到四秒反应加呼救的时间。
一只手从后方,绕开椅背,夹带一块方巾,与颈项下的那只相配合,在进到视野的一瞬间发力收紧,死死捂在面上。
女人的手臂收回到胸前,与扼住口鼻和脖子的那双手做对抗,腿胡乱踢到踏板刹车,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剩余的力气用来叫喊,压榨肺部的空气,声音一出口,被布帕过滤,要穿过厚实的手掌,逃出车体,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很快便有第叁人加入,同样是来自后座,轻轻松松把住那条鲜活动弹的胳膊,针头没入轻薄的衣服料子,不徐不疾推进透明液体。
这叁四秒不是扭转乾坤的叁四秒,眨眼,打哈欠经过的时间,只是流程如此。
车门一开一关,再开关。
沉默许久的suv到这时,有了动静,车窗反射过一路冰冷明亮的灯光,干脆利落地绝尘而去。
……
路起棋醒来时,在一艘游轮上。
简洁雅致的房间,开两扇窗,向外是遥遥无垠的海面,凝神隐约还能听到甲板上嚣嚷的玩乐声,但离得实在太远。
从公司到港口,再上船,她因此推断自己昏睡许久。
四肢都戴上了限制活动范围的装置,路起棋正专心研究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两个男人走进来。
她认出其中一个人的脸,穿着花衬衫,神态放松惬意,相当随意的肢体动作,不是领头也是主谋。
乔霖染。
路起棋眼睛都不眨地看他,他们之前并无多少交集,只是在宴席酒会一些大场合有过几面之缘。
乔霖染说:“路小姐别紧张,请你做客几天。”
路起棋开口,长时间未进食饮水,声音沙哑,有气无力,
“为什么?”
“有求于人,你男人。”
他走近了,弯下腰,细细打量过路起棋,仿佛在寻找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乔霖染这会儿正闲,不介意给人质讲讲绑架缘由。
简单来说,乔霖染从事非法走私违禁品的勾当,布局多年,捞金捞得风生水起。
直到大半年前,意外惹到最不该惹的顾珩北,上游到下游的关口通通被敲打一番,被迫消停。
本以为这阵风头过去就没事,没想到管理着重要据点的姚润,突然被摘了帽子,连夜被廖希押回港城,求告无门。
不久,分公司里头的相关人员也被清洗干净。
“覃家无论根基还是生意,本就不清白,利润分成都好谈,只要他愿意松个口。”
“只是不管多真心邀请,廖少总不领情,连个面谈的机会都没有,我才出此下策。”
中途,路起棋有很多不合时宜的话想说,但到最后,嘴巴紧紧闭着,脸色白得像纸。
“也是。”乔霖染一拍脑袋,“我只顾着自己说,路小姐这么久滴水未进。”
一直没出声的另一人,给她端来一杯水,杯口对嘴,就要喂。
路起棋手上戴着铐子,喝水只是有点困难,但不是不能独立完成,反感地撇过头去。
一抬眼,把整张脸看个全,却觉得莫名眼熟,不由发愣。
“你…”
“她认出来我都没认出你啊。”
见路起棋的反应,乔霖染笑起来,声音里有明显的幸灾乐祸,和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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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目就是狗血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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