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很轻车熟路。”云灯应声,眉眼弯弯,怀里按着一个毛绒玩偶。
比想象中的要好哄一些。
长篇大论还有吐黑水,他都很讨厌。
但是要把人设立好的话,就不得不去倾听来自于各方面的苦水。当学生时,要被迫聆听考试的艰难。当晚辈,要去聆听营收的不易,还要接纳各种负面情绪。
他一开始做好了当倾听者的准备,谁知道宋北砚要比他想象之中更好把握的多。
云灯心情好了不少。
他不由得生出来扬眉吐气的畅快感,就算名义上的哥哥重新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他有着未来世界的走向,只要他牢牢把握着现在,然后尽量不和谢栖正面对上,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问题。
性格不讨喜的人重来一世,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讨人欢心。就算拿了好的开局,也不能够处于上风。
宋北砚开车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感觉,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行驶到别墅区的时候没有用多少时间。
“这次还是我不进去吗?”
“嗯,你在楼下乖乖等我好不好?我很快的,你无聊的时候就玩一会手机好吗?”
云灯看似询问的语气,宋北砚却知道他要是真的进去,说不定会真的惹怒云灯。
他的哥哥看上去对谁都温柔可亲,实际上最擅长以退为进。
“嗯。”
宋北砚应声。
车停在了独栋别墅的楼外。
灯火煌煌,云灯走到正门的时候极快地看了一眼车里还在捧着手机玩的宋北砚,见他没有继续好奇谢栖才稍稍松了口气。
开门的是最近新招的帮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云灯朝她微微示意,边往里面看。大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线。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身影出现。
“妈妈在家里吗?”
“夫人在家里学烘焙,现在在厨房。”
“怪不得这么香。”
馥郁的奶香在玄关都能够闻到,云灯唇角勾了勾。
他生得好看,唇红齿白,是让人很容易生出来好看的长相,新来的帮佣虽然和云灯不是很相识,但也生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喜爱。
为了能够搭上云灯的话,帮佣笑着补充:“夫人说大少爷吃了很多苦,要弥补少爷,因此这么晚了还在厨房里学习。”
云灯唇边的笑容淡去,乌扇似的睫毛耷拉:“这样啊。那哥哥呢?”
“大少爷在房间里。”
帮佣对谢栖似乎有点意见,她四处张望,然后飞快地低下头,压低了音量:“自从大少爷回来后,基本上不怎么出门,有时候晚上会碰到,吓人得很。”
“吓人?”云灯疑惑地皱眉。
“就是看着很压抑。”
云灯了然,帮佣说的话踩着他高兴的点说,每一句都让他听得愉悦。
可惜这是在家里,他不能够放肆地笑出声。
那种看上去就阴郁不讨喜的性格,好像是别人欠了他很多东西一样。
“不要这么说,哥哥在外面过得很不容易。”云灯不赞同地说,“你要是说这种话,妈妈听到了会生气的,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拿出来说了。”
云灯动作很轻,看到那扇门紧紧闭着,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吸引着他。
他想进去看看,昨夜看到的那些书籍到底是什么,更想对谢栖,了解得更多更多。
看了几眼,视线收回。
距离高考结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云灯在房间里居住的不多。他在高三下半年的时间,都是住在学校四人间的宿舍里,和其他同学一样三点一线,没有搞特殊。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环视良久都没有找到要拿什么。云灯找出来许久不用的行李箱,草草收拾了一些衣物。
被子被阳光烘得暖热,能够嗅到阳光的味道。
云灯笨拙地将被子塞进袋子里,连带着把被褥和枕头一并塞了进去。
毕竟不打算常住,他只是想要获得一点关注度。
像是得不到关注的孩子,会通过大声的哭来引起父母的注意。但是他不能哭,只能够选择这种不聪明的方式。
东西太重,云灯只好先拉着行李箱下楼。
别墅内有电梯,他拉着行李箱的手柄笨拙地往阶梯下拽,好不容易拖到一楼,脸上蔓上淡淡的红晕,小口喘着气。
行李箱磕磕碰碰的声音,引得苏成双从厨房里走出来。
和云灯不一样,苏成双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她身上穿着贴身的月白色旗袍,乌发盘成低髻,插着一根有流苏的簪子,美得只可远观。连围裙都没穿。
这种把戏云灯上午才用过,自然知道苏成双在做什么。
心有愧疚,但是又没有耐心来真的弥补什么。
她看到云灯,笑得得体温柔,注意到云灯手上的行李箱,才不解:“你这是?”
“我去公司住。”
“妈妈不要因为我和哥哥生气。”他长得既美且乖,看着自己的行李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但是……行李箱太重了,我打扰到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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