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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用裴玠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容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这位大景亲王的脸上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苦涩。
杂念终究只是杂念,永远也无法摆到明面上来、也终究无法成真。
待看到对面两位友人此时变得难看至极的表情,自小便擅于察言观色的裴昭更是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有没有察觉到,在骤然得知这件朝堂隐秘后,身为臣子的他们下意识的担心对象竟然都是陆琛,而不是他们理应效忠的那位大景天子。
也不知道是该为不得人心的堂兄感到担心,还是为又多了两个情敌的自己感到可怜了……只希望他们永远不要查明自己的心意、不要与我一般泥足深陷就好……
思
() 及此处,轻轻地摇了摇头;旁观者清的裴昭当然不会去点醒这两个人——
毕竟此世的他们三人都曾受到陆琛的恩惠、甚至被陆琛救过性命;于情于理都不该插足那对两情相悦之人,平白做一遭不受欢迎的恶客。
所以,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就让它永远不见天日吧。能够见证那人与爱人幸福一生,在话本中也称得上一个留有余味的结局了。
不过,在那之前……!
“好了好了,比起那些事关旁人的儿女情长,我们还是回归今日相聚的正题、好好地研讨一下大景和大夏两国的战局吧!”拍了拍手,将恍如梦中的两位友人惊醒,裴昭年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副与其当前年龄匹配的肆意桀骜:
“这些胡人好大的胆子,不仅妄图侵占我大景国土,竟还想强娶我的妹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着,他取出早备好在一旁的北疆地图,在桌案前徐徐展开:“【这一次】,我定要去战场上走一遭,亲自将那些夏狗打回漠北老家去!!!”
眼前浮现出前世国破家亡的种种画面,裴昭的目光紧紧盯着当前两国战力交错的山海关隘;仿佛透过图纸上所绘的墨线,看到了远在千万里外的生死和鲜血。
之前已经错过了南下防洪救灾,去北疆打大夏一事断然不可再次缺席;如今,只是一介亲王之身的他正适合上前压阵、身先士卒以镇军心。
在与连泽和薄檀就此仔细筹划数日后,心中已经有了底的裴昭在御书房找到了正在与陆琛规划舆图的裴玠,向他这位皇帝堂兄躬身请战、细说分由。
“我裴昭此战就算死了!也要如一枚榫钉般钉死在大夏的疆域上!!”在垂下头的那一刻,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裴昭心中热血上涌,说出了无比激进的请战宣言:
“我裴同光今日就要前往北疆前线浴血鲨敌,我看哪个敢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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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个月后。
不知不觉间便被某人说服、再一次留守帝京,埋身于公文堆里的裴昭抬起他那无神的眼睛来;在与一旁扮作裴玠模样的长乐郡主对视一眼后,爆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
“裴介玉,我【xxx—xx—】!!!”
于此同时,已经随军走在北上路上的裴玠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被一旁的陆琛递过一张手帕。
“……所以,为何我也要与你们一起同行?”目睹了这一切的完颜乌骨剌打断了这两人的互动,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听闻此问,那位狐狸般的大景新帝笑着看向他,一双凤眸微微弯起、话里满是蛊惑:“可不要说你对那些违背誓言的人没有恨意,不想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哈。你这是想要我叛国?”在得知面前这两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取自己性命后,这位大夏储君也毫无身为阶下囚的自觉,就连一开始扮作使臣的伪装也懒得做了。
在发出了一声嗤笑后,他出言回答,语气中满是与裴玠的针锋相对:
“虽然我确实很看好大景、不想这么快与大景为敌;但你又如何知道此战大景就一定会胜呢?”是以,我又为何要帮助失败的那一方。
可是下一秒,他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大景确实会获胜。”那位大景的巫温和而坚定地说道,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而且,说不定,这场战争会结束得比你预想得还要快得多呢……”
“……啧。”将头偏至另一侧,完颜乌骨剌不再说话。不过,虽然没有当面驳回陆琛的狂言,但他心中却对此感到有些不以为然。
但他却不知道,就在几日后,一声宛若惊雷的巨响会在大夏的铁骑阵心中响起、鲨死人马无数,并直接导致了胡人的军马暴动,使得方才伸出试探利爪的夏军受到了当头一棒。
——黑/火/药,在这一刻正式登上了这个世界的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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