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实在太小了,沈悬只能趴在阿耀身上,像一张软乎乎的被子。
受伤的手腕始终被捉起,导致半边衣衫整齐,半边难以直视。
外面雨下了又停,屋顶积水,落在铁冬青上,啪嗒、啪嗒地响着。
沈悬累了,趴得很舒服,不设防地闭着眼,左手陷在阿耀脑后,抓着一把汗湿的乱发。
阿耀胸口绵长起伏,长臂绕到他背后,粗糙的手掌顺着脊柱,来回抚摸,像讨好一只高傲的猫。
他们像睡在逼仄小船里,落在浪尖上,晃啊晃,不知飘向何处。
“热……”沈悬鼻尖上散着细小汗珠,迷糊着抱怨。
阿耀睁眼,摸了把他的脸,只是微微出汗:“还行。”
“开空调。”沈悬这句话,近似于撒娇。
阿耀低头,把他从肩窝里刨出来:“窗户开着,还下雨呢。”
“手都出汗了。”沈悬动了下受伤的手腕,只一秒就被钳住。
阿耀亲吻他湿漉漉的鬓角:“大哥,你这样,我受不了。”
“沈泉要回来了。”沈悬支起脑袋,肆无忌惮地破坏气氛。
“艹!”阿耀手掌裹住他的后颈,五指收拢,将人摁回来,狠狠在喉结上方咬了一口。
他再向上,寻到沈悬的唇角,细细的,密密的,开始慢火炖煮。
直到沈悬开始挣扎,像只被捞上岸的鱼,餍足的狼这才松口。
“你是听不懂话吗?我要热死了!”沈悬拍他两巴掌,开始发火。
只是这火气发得实在艳丽,眼睛里汲满水光,气都没喘匀。
“那开电扇吧。”阿耀爬起来,退而求其次。
他把循环扇拽过来,光着上身蹲着找遥控器。
他肩宽背阔,肌肉线条紧实却不夸张,单侧肩头指印鲜红,纵横交错,好在肤色深,不算太扎眼。
沈悬累瘫,侧头躺着看他,瞧着瞧着脸红了。
静音循环扇,悄无声息启动,风很轻柔,不吹人偶尔扫过。
阿耀坐在沙发边,手臂搁在膝盖上看他:“大哥,这回凉快了吧?”
“凉个屁!你堵着呢!”沈悬嫌弃地扒拉开他。
阿耀手忙脚乱外一边爬,表情又搞笑,又可怜。
沈悬终于吹到凉风,舒服地叹了口气,闭着眼睛说:“明天,你和沈泉去趟公司,把懒鱼港后续的文件……都签了。”
“这么着急吗?”阿耀嘀咕一句,还是不敢反驳,“哦,好的大哥。”
沈悬呼吸轻下来,脑子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明天,必须把这两只傻崽,牢牢拴在公司里,当牛做马。
至于李飞光那边,还是有必要通知的,以防万一,陆楠手上有其他把柄,也好第一时间处理掉。
阿耀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沙发边上,就这么黏糊糊地看着沈悬。
他也放轻了呼吸,好像喘大点气,都能把
沈悬吹跑了。
他们离得这么近,好像呼吸和脉搏,都交错在一起,传递着无言的爱与喜悦。
阿耀单手撑地,情不自禁靠近,亲了亲沈悬微红的耳尖,那里出汗后,冰凉凉的。
“大哥,阿耀以后都陪着你。”
他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拿出薄毯,给沈悬盖好。
然后,就这么坐在地毯上守着他,好像守着整个世界。
六点多,天空红得像在燃烧,橘色的光将室内填得满满当当。
小茶厅的窗户,对着别墅大门,传来汽车进入的嘈杂声。
沈悬卷着腿,侧身睡得黑甜,睫毛低垂,动都不动。
阿耀凑过去,手托着他的颈侧,拇指摩挲流畅的下颌线,压低声音说道:“大哥,沈泉回来了。”
“嗯……”沈悬蹭了蹭他的手,乖得难以置信。
只过了一秒,他猛然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开始推搡阿耀:“快、快,快藏起来!”
薄毯自他身上滑落,掉下沙发。
沈悬穿着白色V领居家服,扣子系得七扭八歪,偏白皮肤上,印记斑驳。
茶厅太小,除了沙发、茶几、边柜,别无他物,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阿耀光着膀子,手里拎着衬衣,高大得像一座铁塔。
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也不好好系扣子,拉过沈悬,帮他系好衣扣,再整理鸟窝般的头发:“大哥怎么还怕沈泉呢?”
“我怕他咬你!”沈悬单手给他系衬衣扣子,“兔子现在可凶了。”
阿耀坏笑,凑到他耳边说道:“快让沈泉谈个恋爱吧。”
意外的是,沈泉并未上楼,也未出现在客厅,直到晚饭才出现。
吃完饭,他叫住阿耀,两人沿着半山散步。
沈泉领着八哥,阿耀牵着沈绝美。
两人走了很久,谁也没说话。
直到娇气的八哥遛不动,围着两人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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