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戎却说:“蛮蛮,你不用在意。”
“对于异种而言,我们只有种群的概念与认知,但没有确切的命名。见到面,知道祂和我不一样、祂又和我很像,这就够了。如果非要称呼,就顶多用异种的明显外貌特征来指代。”
“相比起来,人类有仪式感得多,所取的名字总是蕴含着情感态度。”
“就拿阿戈斯这个名字,起码我的同类们对这个称呼都很满意。如果名字会被传唱,以‘忠诚’被记住,是对我们存在意义的认可和褒奖。任何一个阿戈斯,都不会后悔祂们为了爱做出的任何行为,哪怕是死亡和牺牲。”
所以那只被吃掉的阿戈斯,司戎想,对方也是欣然接受了这一种与爱人永远相伴的形式。
“所以就叫阿戈斯吧。”
司戎微笑着说道。
“可总会有异种反感人类,不接受人类的命名。”
“当然有。但人
() 类大概率很难见到祂们,或者祂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或被关在实验室里,或影单影只地躲在角落里。()”
在这近半个世纪,人类飞速地进入到了异种研究的新阶段,但要司戎来说,异种的数量,要比人类以为的,多得多了。在角落,在身后,或者就在面前。以各种各样的形态,有一些超乎人类的想象,于是根本无法被感知与察觉。
这才是“异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司戎只是在客观陈述事实,但他的话题涉及到了他们两个之间始终存在的微妙而尴尬的立场。
人类和异种。
并且还是人类异种研究员和异种。
“如果。”温蛮盯着司戎看,“我是说如果。”
司戎用温柔的眼神回应他,表示无论温蛮问什么问题,他都会给予最真诚的回答。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样‘相亲’的情境,而是更残酷的环境,比如实验室,你还会喜欢我么。”
司戎莞尔一笑。
“亲爱的,这个假设不成立。”
人形绅士摘下他的眼镜,用鼻梁微微蹭着温蛮的脸颊,这般亲昵的姿态如果换成他的本体,大概是漆黑巨大的阿戈斯吞噬包裹住温蛮的半边脸,在爱人温暖的肌肤上慢慢摩挲。
“你得要先抓住阿戈斯才行。”
“而人类能抓住阿戈斯,那就说明,捕猎的人群中,也有阿戈斯看中的‘猎物’,祂是心甘情愿钻入你的实验屋的。如果是那样的情况,那你遇到的,就是更危险狡诈的我了。”
“你需要永远用爱饲养我,蛮蛮。”
在司戎的口中,更危险的情况,只会孕育更刺激的情感关系。似乎在他这里,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身份问题。
忽然,司戎肃了脸色。
“等等……蛮蛮,你平时在研究所里,可没有对其他家伙太温柔吧。”
这里他所指的“其他家伙”,显然不是温蛮的同类,而是被关起来的那些异种。只要顺着这个假设往下深想,一想到自己和温蛮那中途分开的几个小时的煎熬里,有别的异种在享受着温蛮的照顾和关心倾注,阿戈斯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也在研究所里长期订一个房间。
阿戈斯某种意义上确实都是一群脑子有病的家伙。
温蛮没想到司戎真情实感的部分竟然在这里,他无语,索性挑明了直接问。
“那些被关在IAIT里的异种,你不在意吗?”
司戎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又不是救世主。据我所知,异种里也没有这样仁慈的家伙吧。就是异种之间也会互相残杀,而人类与异种之间的厮杀,和人类与人类、异种与异种之间,有差别么?”
不要指望阿戈斯的立场,祂们的立场,从来都是以伴侣为准,祂们的仁慈与温柔,也从来只给了爱人。
温蛮前脚刚和方灵莹说过,只有异种才能理解异种,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人类的观念。但异种们有着千奇百怪的思想,并且都伴随着种族漫长的繁衍而合理存在。人类不应该妄图用自己的想法来理解异种。
司戎正带着温蛮,以另一种形式,更深入地了解异种的世界。
就比如,他在人类社会生活了这么久,总有一些私下打过交道的异种。
一天,温蛮在司戎公司里的时候,一只断尾黑猫当着温蛮的面突然出现在了办公室的窗台边。
[喂,司戎,我来找你要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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