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帕洛玛Paloma(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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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领结婚证的印象还停留在需要九元。现在用现金的次数越来越少,临出门前她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十元现金,也没有派上用场。

领证的流程很顺利,比她想象的要快的多,十几分钟后,周鸢和苏玺岳一人手里多了一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周鸢拿到后最先看的就是登记照片。周鸢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暗自庆幸——还好出门前化妆了。不然身边的男人会将她比较的毫无精气神。

怎么会有人素颜、证件照都这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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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鸢,在他身旁被映衬的平平淡淡,没有那么耀眼。

他们二人在这张结婚登记照上唯一的相同之处是——笑的都没有那么灿烂。

即使是摄影师用浮夸的表情大声的喊了"smile"让他们笑起来,他们依然只是唇角微勾出了一个好看上镜但没什么喜气洋溢真情实感的微笑。

结婚证不过是薄薄的一本,也不至于翻来覆去的看,周鸢看过一眼之后就收进了包里。

“我送你回医院。”苏玺岳在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翻开看了一下,随后很快的将结婚证收起拿在手里。

两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午后的阳光落下,落在苏玺岳的周身,使他看起来极其充满温度。阳光落在他的发梢,落在他的脸颊,落在他的周身,光影勾勒出颀长的身型,在他微微俯视望向周鸢的那一瞬,阳光悄然溜进了他漆黑的眼眸里,他的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周鸢被他眼里的光晃的愣了几秒,苏玺岳这幅模样,真像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绅士贵族公子。“好。”周鸢回过神来小声说, "多谢。"

他们已经是法律承认保护的合法夫妻,却依然生疏又客气。

“我想等我母亲身体好一些之后再跟她讲我们登记的事情。”周鸢坐在副驾驶上,慢慢开口,“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来见一下我的父母。”

苏玺岳目光落在马路上,一边开车一边说, “好,如果可以,今天下午希望你能陪我见一下我的奶奶。"

“可以的,苏先生到时候联系我就好。”周鸢回答的很爽快,说完后又有些觉得好笑——

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任何一对夫妻像他们这样,除了共同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之外,彼此之间关系没有任何的变化。

"还要称呼‘苏先生’吗?”苏玺岳单手转动方向盘,薄唇微抿,清冽的嗓音响起: “真夫妻之间没有这么客气的吧,苏太太,你说是吗?"

几分钟前刚刚多了一层身份的“苏太太”周鸢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抠着安全带,她是怎么样对苏玺岳也叫不出“老公”的。

且不论他们不熟悉、刚领证不久,就是周鸢本身的性格,她也叫不出这种情侣间亲呢无间的称呼。

脑海里慌乱的闪过几个称呼,随后周

鸢小声的开口: “苏玺岳,我知道了。”

苏玺岳和周鸢一起回到医院,周母还没有醒来。周鸢坐在周母病床旁,担忧的看向她,周母仍然和她离开医院前没有任何区别。

周鸢看着沉睡昏迷的周母,仿佛经历了时间穿越,好似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病床前陪着周母,领结婚证什么的对她来说,像是在医院里做的一场幻梦。

周鸢下意识的打开自己的斜挎包,从包里找出了结婚证,结婚证握在手里,周鸢才相信原来不是林

今天、2023年3月13日,她真的结婚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周鸢下意识的向门口的方向看去。苏玺岳换上白大褂,手中拿着病历,高瘦挺拔,身形颀长。

苏玺岳在进病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周鸢手里拿着他们的结婚证,他在民政局见周鸢把结婚证拿到手后也没怎么仔细看,还以为小姑娘不怎么在意呢,原来是不好意思当着他面看。

周鸢察觉到了苏玺岳落在她手里的视线,有些羞赧,她只是想确认一下结婚证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吧,完全没有别的意思,被苏玺岳看到,倒像是她多么在意似的。

周鸢轻咳一声,佯装自然的把结婚证重新放进包里。

苏玺岳走到她身边,没有戳破周鸢的小动作,他语气认真温和的对周鸢说, “阿姨的病历我看过了,是小范围突发脑溢血,送医抢救及时,脑溢血也只发生在小范围的脑区域,没有涉及任何影响生活的神经功能区域,等到阿姨醒来,不会有后遗症的。"

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心间涌过一股暖意。

不为其他,只为苏玺岳说的最后一句话——不会有后遗症的。

医生说话都不会把话说满,百分之百的话谁也不敢打包票。

周鸢一下子想到了她之前做阑尾炎手术,基本没什么难度,医生也会告知你,只要是手术,就会有风险,她当时还小,还因此担惊受怕了好一阵。

周母刚转到神外时负责治疗的那位医生,中午跟周鸢说的也只是脱离危险,要等看后续恢复情况才能确认有无后遗症。

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了吗?

是因为他看出了她心底的害怕,想要让她宽心吗?不论哪种原因,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后,心中压着的大石头,一下子轻了许多。

/>"真的吗?"

周鸢又一次向苏玺岳确认。她亟需绝对确定的权威话语来安抚她紧张的心。

苏玺岳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让他身上与生俱来一种贵族精英气质,他的嗓音清冽且充满磁性: “是真的,相信我,小鸢。"

小鸢?

周鸢听到这个称呼霎时愣住了。

她的家人和朋友们大多会叫她“鸢宝”或者“鸢鸢”,又或者直接叫她“周鸢”,说来也是奇怪,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叫过她“小鸢”,

苏玺岳是第一个这样叫她的人。

她本以为这样的称呼名字的方式会听起来略显俗气,但事实截然相反。

“小鸢”从苏玺岳的唇齿间流出,落到她耳中的那一瞬间,比周鸢想象的要好听许多。简简单单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似有情人在耳暨厮磨至浓情时刻,发自肺腑的爱称。单纯一个的称呼而已,却让周鸢察觉他们二人之间莫名的多了些无形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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