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兔子头的临时演示,南灯睡觉的时间推迟了不少。
地上的碎纸由连译来收拾,他蜷缩在被窝里,睁开困倦的双眼:“可以给小兔买点玩具……”
南灯在电视里见过,能拼在一起的积木,或者各种模型,兔子头一定会喜欢的。
虽然兔子头多半已经活了很久很久,陪伴过许多任山神,但在他心里依然是自己的宠物小兔。
连译低低应了一声,他转身将碎纸扔进垃圾桶,南灯就睡着了。
兔子头趴在他的颈窝,被抓着耳朵放到另一侧。
连译掀开被子躺上床,轻柔拥住熟睡的南灯。
—
长扬的瘟疫彻底被清除,不再有染病的患者出现。
没了瘟疫,怨魂的诞生也大幅减少,并有逐渐变回从前良好平衡的趋势。
翁平然把这都归功于南灯,是山神的出现让一切恢复正常。
有他在,地灵压制煞气的能力更强,即使是他没有去过的区域,同样会受到影响。
鹦鹉这两天最开心,夜里忙着工作,白天偶尔来看一看南灯。
它把之前拿走的几l根头发还了回来,不过上面的气息基本消失,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被南灯扔掉。
南灯还记挂着月季花,想知道它的近况,翁平然联系了隔壁区域,很快给南灯发来视频和一些图片。
图片中的月季花十分茂盛,短短时间在矮墙下长成了一大片,几l乎看不见攀附的墙体。
它能随意移动抽长的枝条越来越多,覆盖的范围也更广,捕杀怨魂的动作十分熟练。
翁平然感叹道:“不愧是由山神大人亲自驯养的地灵,身为植物系,竟能如此强悍!”
他从林玖处得知了月季花的来源,又想起那只突然出现的地灵黑猫。
翁平然的心情懊悔复杂,其实他们早就离山神很近了,只是一直忽视了许多线索。
面对翁平然的话,南灯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教过月季花怎么当地灵,以前也就每天浇浇水,月季花能这么厉害,算不上他的功劳。
他把视频和图片看了好几l遍,小心保存下来。
再过一天,他们就将启程前往下一个区域。
林玖担心南灯的神力会不会过度使用,他目前应该依然处在成长阶段,最好谨慎一些。
他悄悄询问连译,是否要多休息几l天再说。
南灯自己却没觉得不妥,不过他对自身神力的认知很模糊,不太能准确感觉到恢复了多少,全凭饥饿和疲惫的状态。
于是在出发前,连译亲自教南灯如何使用神力。
虽然他要教,也只能以天师的角度,但神力与灵术本质没有太大的差别。
林玖在旅馆内准备了另一个房间,里面摆放了不少用于练习的工具。
一开始要教的是隔空取物和攻击静止的靶子,南灯学得非常快,仅仅花费了大半个小时
,对神力的操控变得熟练精准。
兔子头在一旁看得很满意,放心地离开,叼着一袋薯片去角落。
简单的教完,南灯又开始练习攻击移动中的物体。
连译用灵术造出几l个光点,从远处朝着南灯方向袭来,要求他将光点击中。
然而不知是经验不足,还是南灯知道连译不可能伤到他,他的动作总是迟钝一步,光点到眼前了也不着急。
连译尝试了几l次,都是这样的结果,毫无进展。
他又换成了八卦环,可惜南灯早就不会害怕他的法器。
连译站在南灯身后,抬起的右手指尖微动。
远处的光点突然变成了漆黑的雾团,模拟成怨魂的形态,张牙舞爪地飞过来。
南灯猝不及防,一时慌了神。
但越是这种时候,注意力才能集中,他凭着直觉释放出神力,几l个雾团在接近之前猛然炸开,爆发出不小的声响。
南灯闭着眼往连译怀里躲,等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才抬起头查看。
被击中的雾团已经消散了,连译安抚道:“好了,做得很不错。()”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连译迟疑,从林玖备好的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淇淋。
他心疼南灯刚才被吓到,拿着勺子喂给他吃。
翁平然匆匆过来,敲门进屋就看见南灯一边抱着连译的手臂,咬住他手里的木勺子。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画面还是没有变。
冰淇淋正好吃完了,连译扔掉空盒子与木勺,眼眸安静低垂,对进来的翁平然视若无睹。
有外人在,南灯起身坐直。
翁平然走近,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牛皮纸包,交到南灯手里。
“这是从谢运家中找到的书页,我让人加急送了过来,”翁平然说道:“谢运还有几l处宅子,有的较为隐蔽,还在搜查地址。”
除了书页,翁平然还发了一些资料到连译手里,是与当年鬼王有关的。
他们找到几l位年纪较大、先前一直跟在谢运身边的天师,他们还记得一些情况,审问的信息都在资料里。
可惜是还没有找到谢运的去向,他多半知道所作所为隐瞒不住,不知藏匿在了何处。
连译问道:“雾鬼也没有消息?”
翁平然摇头:“我让各地的天师多加留意,还没有发现可疑的怨魂,也没发现怨魂身上的印记。”
交待完一切,他就退出了房间。
南灯翻了翻几l张书页,泛黄的纸张有些年头了,他小心存放好,和连译一起看通讯器里的资料。
和连译之前查到的一样,内庭卷宗里有关的记载非常少,说是那次目睹鬼王的人基本在战斗中死亡,而谢运本人
() 重伤养病,精心修养了很久,其间不见任何人。
后面有几l段视频,则是对几l名天师的审问。
其中一人说:“我没有看清鬼王的模样……那时天太黑了,黑得不正常。”
他那时离得远,加上鬼王的煞气引来大量怨魂,场面十分混乱,只记得远处有个漆黑庞大的影子,模糊的形状有些怪异。
“谢运长老全程负责,鬼王是他发现的,也是他的命令,让我们前去追捕。”
“后半程我躲了起来……有一点奇怪的是,到最后那些怨魂也在往外逃。”
当时死伤惨重,幸存的几l人都在外围,只受了点轻伤。
他们对鬼王的描述都十分模糊,根本不曾看清过。
战斗持续到了白天,鬼王才终于被击败。
但同样没有人见到被击败的鬼王,谢运单方面说他已将鬼王抓了起来。
后来支援的天师赶到,开始收拾残局,将部分失去行动能力的怨魂带走,统一关进业障塔。
再之后,一部分受伤较重的天师陆续死亡。
没有人怀疑过谢运,因为那时他也差点死了,吃了许多补药勉强撑下来。
加上浓重的煞气与大量疯狂的怨魂做不得假,也没有人怀疑过鬼王的真实性。
那段时间内庭也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事,翁平然有印象,说是谢运伤得太重,无法再恢复从前的实力,要顾及他的颜面。
有一名曾伺候过谢运养伤的仆从说,谢运那段时间暴躁易怒,时而冷静时而癫狂。
仆从只待了半个月就被谢运赶走,他好像不再需要别人照顾,也不接受任何探视。
五年后,他的身体才恢复了些,勉强会接一些传讯,并开始深入研究各种术法以及药剂,为内庭提供这方面的协助。
资料的内容就这些,大致拼凑出一些过程。
根本没有人真正见过那只鬼王,很可能是谢运的借口与谎话。
按照兔子头上一次的演示,当年的鬼王实际上是它,谢运带人将它重伤,它也将谢运重伤。
支援的天师赶到后,兔子头无法确保谁是能够信任的,只好伪装成其他形态,混入怨魂当中,一起被关进业障塔。
业障塔只会消磨怨气与煞气,兔子头带着南灯待在里面还算安全,谢运也想不到他们会在塔里。
它也花费了较长的时间养伤、恢复,再找到机会,从内部攻破塔身逃出来。
只是南灯对进入业障塔毫无印象,从他有记忆起,他就在塔里了。
难道……他是被带进塔里之后,才“出生”的吗?
资料中更没有任何提到山神的地方,山神自始至终不曾出现过。
剩下的,或许只有谢运才知道了。
上一任山神与他是否有关联,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目的。
雾鬼也藏了起来,他能驱使怨魂为自己做事,夺取他们吃下的生魂,还不确定真正的实力如何。
看完资料,连译关掉了通讯器,南灯安静靠在他肩侧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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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问道:“小兔,你更喜欢以前的主人,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主人?”
兔子头双眼呆滞了片刻,跳进南灯怀里猛蹭。
南灯哼哼两声,拿出一包薯片:“以前的主人会给你吃零食吗?”
兔子头的耳朵晃了晃,表示不会。
南灯拆开包装袋,给它喂了两片。
—
第二天一早,翁平然准备好几l辆车,与南灯一同前去隔壁区域。
鹦鹉前来道别,依依不舍地跟在车后面飞了很久。
开车的是林玖,翁平然坐在前座看见这一幕:“我记得隔壁的地灵是一尊石像,倒是不如这里的地灵活泼可爱……”
南灯坐在后座,扒着窗户往外看,完全就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
连译在他身旁,眼眸低垂默不作声,周身都带着冰冷的气质,也像一尊石像。
直到视线中看不到鹦鹉,南灯转过头,习惯性地往连译身上靠。
连译这时候终于有所反应,微微侧身张开手臂,让南灯靠得更舒服些。
他今天穿了天师制服,漆黑的布料上绣着一些花纹,南灯有点无聊,用指尖慢慢描绘着花纹。
翁平然悄悄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脸色都变了。
他迅速调整好,装作没看见。
但再怎么假装,南灯与连译的亲密是事实,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外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
翁平然努力维持着表情,呼吸有些发堵。
他喝了口水,思索着找个机会和连译聊一聊。
大约下午四五点钟,车辆抵达隔壁区域。
南灯的到来没有过多声张,几l名天师悄悄迎接。
在南灯的授意下,他们直接去了医院。
接下来的一切非常顺利,南灯对神力的使用更加熟练,能够随着心念收放自如,眨眼间整个医院被柔和的神力覆盖。
连译站在他身后安静注视,等结束后陪着他休息。
接下来的事有翁平然负责,南灯不用守在医院,林玖送他和连译回准备好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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