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果真是他娘的儿子,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呵。
就算是如此?依旧有人要护他、有人真真切切地把他放进了心里。
尉迟不悔还是骂咧咧的,可感觉到肩上的濡湿,一下止下了话。
好半天,他才冷嗤,「你不要以为只有你狼心狗肺,我也是铁石心肠,没这么简单放过你!」
却不知道语气和缓了多少。
石更没把他这话当一回事,倒是教甫进门的尉迟不盼听见了,一慌,碗里的药都泼了大半。
但她顾不得收拾,急急来扯他的袖,「哥哥,你别欺负石更哥!」
她这毫不掩饰的维护让尉迟不悔都气笑了,一把推开石更站了起来,「石更现在有你做倚仗,我哪敢动他半毫?」
他话说得酸不溜丢,尉迟不盼也是做贼心虚,和石更一开始一样想错了地方去,一下就放软了声音,「石更哥还病着呢,有什么事待他好全了再说?好不好?」
「?」尉迟不悔看她这模样,嘴张了几张,最后负气撇过头去,「我和他无话可说!」
说罢就要走。
但他和石更无话可说,石更却是有个问题非问他不可,啊啊的唤住了他,打着手势问他孙大娘近日可还有再来闹?若有,这事?又当何解?
他知这是自己撞到刀口上去,可他现下不问尉迟不悔,尉迟不盼怕他担心,定是不肯说的。
尉迟不悔果然不假辞色,睨着他哼声,「你自个儿蠢,别把别人也想蠢了!那孙大娘的事我自有一百个应付的法子,甚而连解套的方法都有,只是?」
他刻意顿了顿,见石更眼巴巴地望着他等待下文,总算有心情笑了。
「只是我不想告诉你!」他勾着唇角,倨傲的抬了抬下巴,「这些时日全家上下因你忙得人仰马翻,我岂有让你宽心安养的道理?你好好反思己过,时机到了自然会知道。」
他满意看着石更的眸子亮了又暗,只觉得解气的不行,才要得意离去,却又想到一事,阴惻惻回过头来,「还有?盼儿,等会我就让向不换来换你看照石更!他既然都醒了,你们镇日独处一室,哪成体统?」
「哥哥?」尉迟不盼才要抗议,他已大步离去,后话就只能对石更嘟嘟囔囔,「哥哥怎能这样,太专断了。」
石更瞧她这忿懣模样,连忙搭上她的手轻蹭,当作安抚。
尉迟不盼可不觉得需要哄慰的是自己,反倒更紧张他,「石更哥,方才哥哥有没有趁着我不在欺负你了?是不是问了我俩的事?」
他不愿她着急,摇了摇头要她宽心。
「那便好?」她才松下一口气,没一会又焦急了起来,就怕他受了委屈不敢说,「那么哥哥能说什么?有没有借题发挥来为难你?」
他想起尉迟不悔方才那番话,垂着眼笑了,捏着她的手在她手心手背各点了几下。
「什么意思呀!」尉迟不盼被他弄糊涂了,「是不是哥哥要胁你不让你说?你别信他,我会护着你的,别怕!还有?他不论什么难听话你都别往心里去,哥哥这人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石更没再多做解释,只是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将手臂收得很紧。
是啊,尉迟不悔确实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了那么多苛薄话,可说穿了不过就是体现了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
所以纵然他知晓了他和尉迟不盼的情事,也寧可装聋作哑,留着那窗纸不捅,就怕捅破了,以他那彆扭个性说不出口赞同他们,却也捨不得让谁难过上半分,那不如就装作不知,还舒心的多。
也难为他这聪明人,要装上傻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而他何其荣幸,能遇上一回。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恃宠而骄了呀。
他轻轻一笑,心满意足的偏头过去蹭她的粉颊,久久不肯松手。
颱风天放假,更新一波,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追着这老文章(心虚)
虽然拖拉癥严重,但我是真心要把这文更完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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