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鹿野又开枪的是一个意大利曾受过彭格列恩惠的家族,经尾崎红叶调查,该成员在一年前叛离了组织,极大可能是受其他团体推动,以此作为挑拨港口黑手党与彭格列关系的手段,再次受到他人雇佣的。
往好处想,至少能用受伤当借口,不仅会议当天的影分身之术可以减少一次,还能给彭格列那边一点点道德上的谴责。
听说了这件事的沢田纲吉第一时间和森鸥外进行了通话,简单的慰问过后,那位温和的教父表示会亲自处理西西里内部引发的矛盾。
而往坏处想——
“我不会吃的。”
“是慰问品。”
“是慰问品我也不会吃的。”
被绑在病床上的鹿野又明川嗓音幽幽,他的左手被铐住,此时凉凉地看了眼旁边还穿着军装的末广铁肠。
青年的脸上面无表情,表情是一等一的真诚,手里的保温箱却时不时冒出点神奇的紫色泡泡。
“为什么。”末广铁肠疑惑地问,“明川,要多吃饭才能变强,你太弱了。”
心跳过快,旁边的监护仪发出警报。
鹿野又明川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心平气和:“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吃你亲手做的东西的。”
末广铁肠不愿放弃:“队长也吃了,除了呕吐外没有什么副作用,条野说是在排毒。”
……不费吹灰之力,谋杀福地樱痴的新的道路出现了。
“……是吗。”鹿野又明川期待地转头,“你加了什么。”
末广铁肠:“牛蛙。”
“牛蛙?”
“青蛙。”
“……为什么要放青蛙。”
“好吧。”末广铁肠失落,“其实是蟾蜍。”
“……”
鹿野又明川哽住,收回视线。
“快从港口黑手党的医院里出去,不然我就和光头山头火说你要谋杀我。”
“那你要吃饭。”
末广铁肠把保温桶放下,神色严肃。
“我还特地从条野那里偷了鸡蛋。”
“……鸡蛋?”
“皮蛋。”
“……我要杀了你。”
深知末广铁肠身上奇怪的设定,鹿野又明川咬牙切齿地把他轰出了病房。要不是左手还被东西拷着,他现在就要跳下来和对方大打一架。
而末广铁肠离开时和进来的太宰治对视一眼,也没有停留的打算。
“你的味觉也变奇怪了啊,小鹿野。”淡淡地瞟了眼柜子上的保温桶,太宰治感慨道,“没用的,森先生特地在那个手铐上加了异能抑制装置,在会议举办前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
鹿野又明川不服气:“他开枪之前我就察觉到了,我特意避开了心脏,又不会死掉。”
“说得好听。”太宰治微笑,在他边上坐下,“要是诸伏君没有偷偷跟着你,你是不是还得被打第一枪。”
鹿野又明川沉默,倒是的确没考虑到这个因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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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抿着唇角,盯着病床上的幼驯染不说话。
“你也真是个叫人头疼的家伙啊。”
太宰治慢悠悠道,鸢色的眼底一片死寂,晦暗不清。
“生日的第一天就自作主张地搞出这种事,我让你当正常人,没让你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是正常人。”
“……”
“小鹿野,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留在港口黑手党的。”
几个小时前,太宰治还在lupin和织田作他们炫耀自己给鹿野又明川挑的礼物,结果一杯酒都还没喝下,部下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说鹿野又在东京中了枪,现在正在手术。
谁知道那时候的太宰治是什么表情。
就连太宰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中也呢。”鹿野又明川转移话题。
“你要在这种时候问中也吗。”
“……因为你的表情看上去可怕到随时会杀了我的样子。”鹿野又明川警觉,他察觉到危险,话说到一半又停住,“话说回来,太宰,你生气的时候和森先生越来越像了。”
太宰治微笑:“所以问完中也还要把我当成森先生的代餐。”
鹿野又语塞,他狐疑地打量了太宰治几眼,最后憋出一句:“……你脑子坏掉了吧。”
窝在角落的样子像只小狗,唯一的不同就是长了嘴。
太宰治看着他,心想自己明明是讨厌狗的才对。
“中也去杀人了。”
太宰治收敛思绪,他单手托腮,不太在意地回道。
“保护你本来就是他的任务,现在你把他支走又受了伤,他准备索性一口气把其他盯着你的人杀干净。”
鹿野又明川沉吟,几乎可以想象到中原中也暴怒的样子。
他本来就是踏着鲜血成长起来的人,把同伴看得比谁都重。
“好吧。”
鹿野又明川妥协。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把我接回来的。”
“不是我们,是森先生。”
看着幼驯染惊愕的神情,太宰治平淡地陈述道。
“他从你回到东京时就猜到了会发生这种事,事情发生的时候刚好带着爱丽丝逛商场。”
话虽如此,在那几个警察的眼皮底下,将鹿野又秘密地转移回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巴不得鹿野又明川离警视厅远点,种田山头火在接到电话后乐得帮忙。
“要回去吗。”
太宰治问他。
“除了那位姓岸谷的警官以外,别人大概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这是森先生的决定。”
鹿野又明川没说话,他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看,有些
() 难堪地捏了捏手指。
“等会议结束后再说吧。”鹿野又明川道,“我没有想要假死,只是想受了伤就不用在开会时在警察和黑手党之间跑来跑去而已。”
“那样不公平。”
“我想了下,要是你假死骗我,我肯定就一蹶不振了。”
青年的唇瓣没什么血色,见太宰治保持沉默,片刻又自嘲般地笑了下。
“当然,我对阵平他们来说可能没有你对我重要。”
太宰治的睫羽轻颤,气莫名其妙消了一半。
被人操纵着情感对太宰治来说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可鹿野又明川不同,太宰治也说不上确切是哪里不同,可对方无声地占据了他大半的人生,想要剥离也已经束手无策。
太宰治怕痛。
那样太痛了。
“黑衣组织那边呢。”思忖片刻,太宰治分析道,“资料还没拿到吧,看你的通话记录,应该是在爆/炸之前切断了通讯。”
“我是以警察的身份中枪的。”鹿野又明川回忆,“只要景光不说,琴酒就不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说。”
太宰治挑眉。
“拿你以警察的身份潜伏在组织里为筹码,按那边的规矩,他可以从新人连升两级吧。”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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