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慈找的黑诊所设备不够,得要她开车去医生家的库房取,另安排了烂尾楼里的人到四环接朱邪。
朱邪叫的快车刚被堵死在晚高峰的车流里,就见孟千里跨在摩托上,停在路边冲她招手,送外卖时穿的制服还没脱,整个人像一只圆滚滚的小黄人。
她拍拍自己座位后的空挡:“姐,来,摩托哪都能钻,能赶上给他送终!”
朱邪犹豫地看一眼她头顶的头盔,还是坐了上去,提醒道:“开慢点,安全驾驶。”
孟千里支应一声,车子便稳稳地飞了出去,过一会察觉不对才降下速度:“姐,你是不是害怕呀?”
“怕什么。”
“你搂我腰搂得好紧,我快被勒死了。”
哼,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不惜命,朱邪见过孟千里翘前轮整花活,很难不害怕。
不过今天载着人,她开得还算稳当。
朱邪放松手臂,把下颏搁在她肩上,“我补会觉,你就保持这个速度。”
孟千里嘿然一笑,油腔滑调道:“姐,我不怕勒,还是喜欢你搂紧点。”
朱邪抬起左手隔着头盔敲一下她的脑壳,放下手就睡着了。
不知坐了多久,晕晕乎乎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下车,听见莫慈在嘱咐众人,让她们配合医生,自己先回家抱老婆去,朱邪想起被压塌的天花板登时被气醒,一不小心骂出了声:“有老婆了不起。”
众人面面相觑,莫慈看过来微微一笑:“朱邪,辛苦你。”
朱邪人是醒了,起床气还没散尽,推一推镜框冷森森说:“要不都散了吧,人也别救了。”
说罢环顾四周,才看见简陋的手术室里伤情惨痛的翟昇。
手术台上,男人的脸几乎已经没有生气,腹部简直像是遭受了搅拌,往外一颗颗吐被碾烂的肉花,黑诊所的护士正手忙脚乱地止血,托盘里金属滴铃铛浪乱撞。
不远处,秋水生拎着一个刚拆封的插线板,大喊着问诊所的大夫,新取来的设备往哪插——只有善良的大厨记得没吃饭的翟昇和守卫,直到她下停车场送晚饭,地下的惨状才被发现。
一时竟说不出是凶手更离谱,还是找到这诊所的她们更离谱。
最离谱的莫慈已经坐回渣土车的驾驶座,坐在那么高的地方,朱邪只能仰头虚眼看她:“你不留下来为救人多努努力吗?”
莫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为他祈祷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