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要师兄断手断脚,或是要师兄尽废修为,师兄都认了!”
他突然认清了现实开口求饶,不惜提出这样有诚意的砝码,沈祁修顿时觉得趣味大增,猫捉耗子似的逗弄他:“其实认真算来,你当不起我叫你一句师兄。”
“我好歹是扶月仙君的嫡传弟子,俞九,你是什么东西?”
这话俞九先前问过他很多次,他不过原样奉还罢了。沈祁修恶劣地笑着:“——是赖在无定峰不走,林清昀上不得台面的跟屁虫?”
没能正式拜入元珩仙君座下,以尴尬的身份待在无定峰,众弟子们表面尊他一声师兄,背地却人人瞧不上他。这个否定不了的事实是扎在俞九心中的一根刺,是他的奇耻大辱,但他此刻顾不得维护自己脆弱的自尊了。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俞九为了保命,连连应合着沈祁修的话:“是,阿祁,我不配做你师兄……”
“以后见到你我一定会绕着走的,只求你出完气就把我放了,行吗?”
“我保证不会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我向你发誓!”
沈祁修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俞九的忏悔,在他忙着认错的时候,挑好了一把薄薄的匕首。
他慢斯条理地割开束缚俞九双臂的捆仙索,将匕首摊在掌心,明晃晃送到俞九的眼皮子底下:“既然你那么想断手断脚,我便给你个自己选择的余地。我数三个数,你抬起哪只手,我就砍哪只手。”
“三,二……”
俞九紧紧咬住牙关,抖抖缩缩地举起了左手,沈祁修眼也不眨,削铁如泥的匕首瞬间斩落!
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沈祁修站得腰背笔直,耐心等俞九哀嚎过后,微笑着重复道:“俞师兄,我送了你这么好的贺礼,你为何还不谢我?”
他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
一只手而已,舍就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仇他俞九记下了,迟早有一天要报回来!
俞九的五官狰狞地扭曲着,依言向沈祁修道谢:“——谢……谢谢。”
他强忍剧痛,竭力大口喘息,刚要继续问沈祁修几时能放他离开,那把匕首竟再次插进了他的胸膛。
沈祁修好像忘了要放他走这桩事,迅速地给他下了道禁言术,神情专注地在他前胸划破十字,
完成取丹需要做的一应准备。
俞九唔唔地挣扎着,感受到沈祁修的指尖探入了他的丹田,握住了他的金丹,随即猛地往外一扯!
那颗金丹被连皮带肉地扯了出来,沈祁修垂下眼眸,仔细端详了它一阵,失望地评价道:“以丹药堆起来的灵力当真稀薄,我能用得上得实在不多。俞师兄,看来你平日并未刻苦修行,无怪掌门不愿意收你为徒。”
他微微眯起眼睛,睨着状若疯狂的俞九,端得是轻声细语,娓娓道来:“师兄恐怕想不到,我不单单是养鬼,还惯常喜欢取人金丹,收归己用。”
“怎么样,师兄觉得意外吗?”
俞九永远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了,因为沈祁修倒退两步,抬手一掷,匕首准确无误地钉在俞九的眉心,断绝了他最后一缕生机。
“按照一一清算的步骤,我本来应该好好折磨你一阵子,看着你流干净每一滴血再咽气的。”
“可惜今天时间很赶,我必须在天亮前回到宗门给师尊做早饭。”
沈祁修遗憾地叹了口气,对死不瞑目的俞九低喃道:“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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