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那个男子,说大郎有大好前程,让婆母处置了我。”
“我不敢相信这些事是真的,可事实又摆在眼前。”
“我恍恍惚惚回了房,烧了父亲的信,又忙忙写一封信给父亲,让人去寄。”
“才寄完信呢,就发现宋嬷嬷和曹嬷嬷开始监视我。”
“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如常生活。”
“我心中还存着侥幸,觉得婆母不会那样对我,又想着已寄了信给父亲,父亲收到信,自会来救我。”
“但我万万没料到,父亲还没来,你们就设了圈套陷害我,想污我清名,要致我于死地。”
李丹青编到这里,带泪看魏凌希。
“二郎,我父亲现是将军,他收到信后,必然带兵来救我。”
“他到这儿时,找不到我,自然要寻根问底。”
她喘一口气,“总之一句话,若我死了,我父亲定要追究,定会为我报仇的。”
魏凌希推敲李丹青的话,京城那人,确实是十天前来的。
也确实进了母亲的房密议。
李丹娘这番话若是真的,哪……
李丹青见魏凌希脸色变幻莫测,又道:“二郎,魏家给我一纸休书,让我走罢!大郎自去奔他的前程,我有父亲护着,也自有前程。从此各自安好,两下无涉,不伤人命,也积了阴德。”
魏凌希还没答,脚步声响起,魏老太进来了。
魏老太听毕魏凌希复述的话,脸上表情也很精彩。
李丹青趁机道:“婆母,给我一纸休书,放我走罢!以后,我给你立长生牌位,保佑你长命百岁。”
魏老太抿抿唇,转头吩咐杨碧娘道:“
你且回避一下。”
杨碧娘正惊奇李丹青将军女儿的身份,听得魏老太的话,回过神来,福一福,退了出去。
魏凌希想着李丹青的话,喊道:“阿娘。”语气里也有为李丹青求情的味道。
魏老太摇摇头,“二郎,京城那人,不是我们能得罪的。她吩咐人快马前来,交代我们处置李丹娘,我们须得办好这件事,绝不能阳奉阴违。”
“若不然,到时魏家诸人,全吃不了兜着走。”
“闹得不好,你大哥的前途也要受阻。”
李丹青听到魏老太这番话,震惊了。
天哦,我编造父亲是将军,也威吓不了他们。
他们还是怕京城那人的权力。
难道,那个想嫁魏大郎的,是郡主或者公主?
若是郡主或公主,那魏家真个得罪不起。
在强权面前,任何话语,都是薄弱的。
李丹青湿了眼眶。
如今,只能等死不成?
野男人的声音响起来道:“嫂子,你说知道我的身世,也是将军在信中提及的吗?”
李丹青回过神,哦豁,还没帮他撸好狗血身世。
她胡乱点头道:“是。”
说着疲倦闭上眼睛。
兄弟,等我想想,给你安一个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能压过郡主或者公主呢?
太子么?
世子么?
权臣么?
李丹青斟酌着,一下拿不定主意,要给野男人落实一个什么身份才好。
正选择困难症,突然听得野男人喝了一声,接着是魏老太尖叫声。
李丹青睁开眼睛,目瞪口呆。
野男人手足的绳索散在地下,他一手掐着魏老太的脖子,一手拿着一块杯子瓷片,抵在魏老太脖颈处,冷幽幽朝魏凌希道:“退后,若敢偷袭,我就要了这个老虔婆的命。”
魏凌希一步一步后退,退出房间门槛外。
野男人押着魏老太,跨过了门槛。
李丹青回过神,摔,怪不得适才自己讲故事时,野男人静悄悄不出声,原来拼着力气在割绳索呢。
等等,他这回又要自己逃脱……
李丹青喊了起来,“尔言,带我一起走,我告诉你的身世
。”
她一边喊,一边挪动身子。
妈奶个熊,人家轻轻松松脱身,我怎么这么弱?
第三轮了,还没有突破点。
野男人注意力全在魏凌希身上,怕他突袭,一时顾不上回答李丹青。
李丹青眼睁睁看着一行三人,跨出门外,消失在眼前。
回来,给我回来!
她暗骂几句,低头去寻地下杯子瓷片。
她一边挪动,一边摸索。
终于,摸到一小块瓷片。
李丹青马上靠墙坐着,狠割。
狠狠割。
老天保佑,能成功自救。
她割得凶狠,感觉手一痛,知道不小心割伤了手,却顾不上,继续狠割。
咱得争分夺秒,不能娇气,不能泄气,得硬气!
正割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李丹青急了。
啊啊,绳结这儿,已经割松了,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能松绑。
她抬头看过去,见进来的是杨碧娘,一边割,一边惨白着脸道:“碧娘,婆母适才说,你知道得太多了,让二郎休了你。”
杨碧娘恼声道:“谁还会信你这张嘴?”
李丹青蓄势待发。
等杨碧娘凑近,就迅猛抬头,用脑袋把她撞翻,再一屁股坐到她脸上,闷昏她。
只要多片刻功会,就能割断绳索跑路了。
杨碧娘端着水过来了,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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