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想看看大娘子喜欢什么样式的……”
叽叽喳喳地叫崔苗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娘,阿娘,我错了,给我留些脸面罢……”
姜淑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好好跪着,我给你脸面,谁给我脸面了?”
到了日暮时分,妹妹们陆续放学回来,也远远地围了来看。
“长姐也会做错事吗?”
“长姐怎么也会被母亲罚跪呀?”
“长姐做错了什么?我不该知道?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
崔苗哪敢叫妹妹们知道她做了什么。
“阿娘,我真的错了!放过我罢!”
那厢方鉴也跟着高云衢回了家,一路上都很沉默,高云衢没有生气也没有责骂,就好像平常地来接她回去。方鉴战战兢兢地随她回家,又一起用了饭,而后跟着她进了书房。
京城高府书房的摆设与西林几乎是一样的,也是满屋的书架,一大一小两张桌案。
高云衢的书案上堆满了文书,看得出来最近很是忙碌,她在椅上坐了,揉了揉眉心,面上有些疲惫。方鉴心下有些酸涩,大人这般忙碌还要为她的事操心,实是不该。
高云衢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过来,到这里来。”她指了指脚边的地面,声音里倒没有责怪的意思。
方鉴乖巧地在她脚边跪下,垂下头,将头颅送到高云衢手底。高云衢摸了摸她的后脑,抽去了她束发的玉簪,让发散落下来。手穿过乌发,落在颈间,轻轻揉捏两下,又顺着插进发间轻触头皮。方鉴如一只被揉弄毛皮的小犬,几下便想将自己柔软脆弱的一面全然袒露给她。
高云衢的指尖滑过耳后的肌肤,来回抚弄,方鉴眼神逐渐迷离,几乎要软了腿脚。
却不想高云衢突然发问:“阿鉴,国子监的课业对你来说是否简单了些?”
方鉴心下一凛,清醒过来,斟酌着答道:“略……略有一些罢。”
“倒是我疏忽了。”高云衢顿了顿,又问,“前些日子御史台罢官一事你可知晓?”
“嗯……同窗之间有过一些讨论。”
“那阿鉴如何看?”
“御史台有错,有过就当改。”少年人的眼眸干干净净,所思所想也直白简单。
高云衢闻言又笑,拍了拍她的颅顶,从桌上找了一册文书递给她:“道理确实如此,但实际做起来千难万难。”
“大人,这是?”
“是御史台官员名册与履历。下个阶段的课业是,搞明白御史台罢官是怎么发生的。你可以去问崔苗,问你其他同窗,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问我,但这里的东西都不许带出去。”
方鉴点点头,低头看起了资料。高云衢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忙自己的事。许久之后,她整理完一批资料,放下笔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一边的方鉴。女郎乖乖巧巧地跪在那里捧着书卷正看得仔细,发丝滑落下来挡住了视线,又叫她抬起手撩到耳后,露出耳后的白皙颜色。
高云衢伸出手落在她的耳上,耳骨柔软,揉捏起来别有意味,不过片刻的蹂躏便整个红了起来。方鉴僵住身子,觑了她一眼,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无事,接着看。”
方鉴便收敛了浮动的心思,继续看下去。可那只手并没有偃旗息鼓,反而继续从耳骨游移向耳后再到颈间,颈间血脉有力地跳动着,暴露了她的心猿意马。高云衢的手顺着下颌的弧度,轻轻摩挲着颌下的嫩肉,时不时又用指节轻触喉骨。柔软的要害被他人掌控着,令方鉴不由地想起曾经被高云衢扼住喉咙时的窒息感,她有些发抖。高云衢感受着她紧张的吞咽,如同狸奴逗弄掌中鼠一般,放开又握住,远离又贴近,指尖剐蹭着颈侧的软肉,令她发颤。方鉴几乎要拿不稳书册,呼吸渐沉。应是惧怕的,身躯战栗,心口鼓噪,可为什么她却越发地口干舌燥?惧怕和情动一齐攥住了她的心脏,令她神魂颠倒。
她羞耻地发现,不过是被高云衢抚摸咽喉,她便软了腿脚。两腿之间的濡湿黏腻只有她自己知道,却仿佛已经在高云衢的眼神里被剥了个干净。她难耐地动了动腿,抬了抬膝盖,却被高云衢按在了原地,她抬起迷离的眼去看高云衢,只看见了高云衢含笑的嘴角。
“唔……”方鉴耐不住拨撩,不自觉地从喉间溢出呻吟,身体也不由地靠向高云衢。
但高云衢突然抽走了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方鉴茫然地抬首看她。
“在这里跪到天明。”高云衢说着,走了出去。
书房的门阖上,方鉴闭上了眼睛。
她已然明了,这是迟来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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