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的手仍然没好,是昨日才换的药,他半躺在榻上,一瞬不移的盯着她。桑窈被迫找到了拿取主动权的方式。
她一动起来,那一副蝶落海棠便得了生机,颤抖又脆弱的蝴蝶在空中好像翩翩起舞。
混乱又暖昧的夜开始变的潮湿。
这其实称得上是一个平凡的夜晚,有他们的家,还有翻滚的爱与欲。
大概世间诸事总是无法预料。
他没想过有一天会爱上谁。
也不认为,这种曾在他眼里属于自我堕落的事,会于桑窈身上找到独一无二的,令他痴迷的意
*
转眼已至十月,虞枝越发显怀,桑窈刚嫁进来时,虞枝还会陪她出去走走,而如今就只能太太待在家中。
谢檐近来在府里时间也越来越长。
以前桑窈还能听见虞枝跟她抱怨谢檐,这两日所见,全是谢檐对虞枝有求必应,虞枝稍皱一下眉头,谢檐都要反思很久。
桑窈每每瞧见那凸起的小腹,想起里面有一个蓬勃的生命就觉得很神奇,然后又会觉得觉得二嫂好脆弱,她有时候都想把二嫂捧手心里,害怕二嫂摔着了。
在桑窈盯虞枝凸起的小腹有小半刻钟后,虞枝终于笑着跟桑窈招了招手,道: “窈窈,要不要摸一摸。"
虞枝腹中孩子已有七月余,再过一个多月,她就会有一个新的小侄女或小侄子。桑窈犹豫了下,还是挪了过去,在虞枝鼓励的目光下,她隔着衣服轻轻的碰了一下。很奇妙。
她连忙缩回了手,问: "二嫂,你疼不疼?"
虞枝摇了摇头,道: “只是它偶尔踢我,会不太舒服。”桑窈瞪大眼睛, "……它还会动呢?"虞枝点了点头,道: "它可能一个姿势累了,也想活动活动筋骨。"
桑窈微微张唇,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方面觉得孕育生命很神奇,一方面又觉得怀着一个小人,很奇怪。她不由幻想了一番一个小人在肚子里翻个身,就觉得
自己也疼了起来。
虞枝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笑着道: "别怕窈窈,小孩很好玩的。"
"等你有了,就知道了。"
她说起这个,又道:"对了窈窈,你最近可有什么不适感?"
桑窈摇了摇头,她吃的好睡得也好,除了偶尔会跟谢韫在床上有分歧,还有操心她宫里干大事的
姐姐,就没什么了。
虞枝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事,也不着急的。"
"可以没事让大夫来看看,若是有了喜脉,要提前注意着。"桑窈脸蛋红了红,她道: "….没有着急。"
而且应该那么容易有小孩吧。
虞枝压低了声音,笑道: “不知你跟阿韫的孩子,日后会是什么样子。”
桑窈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她总觉得还有点早,她才刚出嫁,怎么就能生小孩呢。但如今的她已今非昔比,懂得比以前多多了。
她跟谢韫成亲差不多有两个月,除却刚开始的那几天,后面差不多十天里会睡七天,对于那什么,也没有刻意控制。
总之照这种做法,她还真有可能怀孕。
桑窈想这事想了很久,她现在该不会已经怀孕了,但是她还不知道吧?毕竟从来都没找找太夫看过。
思绪飘远,她又想,她跟谢韫的小孩会是什么样呢,桑窈想象不出来。
傍晚,谢韫从宫里回来。
外衫还没脱下,桑窈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过去。
谢韫顺势抱住她,趁机亲了一口少女的脸蛋,颇为受宠若惊的道:“今天怎么过来接我了。”
桑窈同他拉开一点距离,然后道: “我们今晚不睡了。”
谢韫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行,昨天就没有。”
桑窈道: “我觉得要请个太夫过来看看。”
谢韫:"……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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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 "……"
他抿了抿唇,放松下来,他隔着轻薄的衣服捏了捏桑窈腰上的软肉,道: "不会的。"“而且那只是小孩,不是宝宝。”“我的宝宝只有你。”
桑窈不满意,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又没有找太夫看过。”
谢韫却继续道: “就是不会。”
桑窈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道:"凭什么不会,你又不是大夫。"
桑窈也坐了下来,她看着谢韫那张俊脸,道:“我们同房次数那么多,又没有什么病症——”
她说到这里,不太自信起来,怀疑的看着谢韫: "你不会有什么……"
谢韫嗯了一声。
谢韫嗯了一声?!
桑窃僵住了,一时间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愧疚占了上风,怪不得谢韫从来不提,她今日不是往他伤口撒盐吗。
她缓缓的握住了谢韫的手,低声安慰道: "没关系,你别难过。"
我不嫌弃你。
"就是这事爹和娘知道吗?"
谢韫:"……"
他黑了黑脸,继而同她解释道: “我只是服了药,半年内都不会跟你孕有子嗣。”
桑窈愣住,她很意外,缓了半天才问: “为什么啊?”
哪有为什么。
桑窈年纪小,生育本身又带有风险,他只是不想让桑窈涉险而已。而且就算是事后避子汤,对她身体也有损伤,既然如此,倒不如损伤在他身上。
所以早在成亲前,他就喝了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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