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嘴里送焦糖布丁的池梨呆住了,小银勺卡在半空一动不动,“也就是说,你们订过娃娃亲?”
“对啊,说是等16岁分化,18岁就办个订婚宴,”夏之晚对洛悬眨眨眼,笑得欢快,让人搞不懂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可惜后来失去了联络。”
洛悬刚喝下一口蔓越莓汁,唇边沾着透明的液体,一旁烛光朦胧,衬得她生动漂亮。
夏之晚的热情,让她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她还没遇到过这么直接的人,好像一团一往直前的火。
“我妈妈,我,”洛悬手心微微出汗,又喝了口蔓越莓汁,不负众望地被呛到。
餐桌下,池梨适时踢了洛悬一脚,她就知道洛悬这个不善交际的人,会尴尬到无所适从。
明明在给自己出头,打跑那些坏学生的时候那么英勇无畏,偏偏这种时候掉链子。
“洛悬悬,之晚姐跟你开玩,”池梨张开嘴,惊讶地看见一个清冷出尘的女人,正站在她们餐桌前一米。
女人手上搭着纯色西装,长发如缎,白衬衫扣到最上面那颗。
手腕上的雪青色佛珠衬得她犹如涉水而来的月下谪仙,透出冰川与白檀的洁净气息。
“宁总?”池梨感觉有点头晕。
她刚想拽拽洛悬,说她们三生有幸,再次遇上这样的商界大佬,就看见宁一卿温柔地摸了摸洛悬的头,冷白如玉的长指勾住发尾。
“小悬,和朋友出来吃饭?”
乍然相见,洛悬感受到那浸入肺腑的白檀香,幽幽地包裹全身,尤其是被宁一卿轻轻卷起的头发。
“宁一卿,”洛悬下意识脱口而出。
“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池梨在一旁止不住碎碎念,洛悬到底什么时候和宁一卿搅合到一起的。
倒不是说她觉得洛悬高攀不上宁一卿,而是这样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哪里来的缘分?
不行,她必须好好审问一下洛悬。
秦拾意也跟着走上前凑热闹,笑着和面部浮现可疑潮红的洛悬打招呼,“洛悬,我们又见面
了,想一卿了吗?”
洛悬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宁一卿拿起餐巾给洛悬擦干净嘴角的果汁,长睫微垂,“不用理她。”
她这才望向餐桌另一边的夏之晚,她微微点头致意,“夏小姐,好巧。”
“好巧,和宁总见一面可要煞费苦心,我的团队之前在宁颐大厦楼下等了一个月,连您的影子都没见着。”
丝毫不在意夏之晚的“调侃”,宁一卿推推半框银边眼镜,气质疏离矜贵,“之前的确是在出差,让夏小姐等了那么久,抱歉。”
这时,餐厅经理急匆匆跑出来,朝宁一卿鞠了一躬。
“宁董,我不知道她们是您的朋友,您看,我们马上也给您的朋友们另开一间包厢,以后过来餐厅都是主厨菜单,食材当天空运,保证新鲜。
“嗯,谢谢,”宁一卿点点头。
餐厅经理立马打鸡血似的高兴起来,连忙离开吩咐别人去整理包厢。
“宁总,很大方啊,好意我就领了,下次单独请宁总吃饭,谈谈艺术展馆合作的事情。”
“不胜荣幸,”宁一卿颔首致意,细白指.尖不经意落下,擦过洛悬掩藏在黑发雪肤间的耳骨,莹润中泛起薄粉,隐忍克制又引人遐想。
“这顿饭算是圆满结束,池梨洛悬,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家,”夏之晚轻巧起身,接过自己司机送来的小袋子,笑着说,“喏,给你们两个买的奶茶,新开的店,味道不错。”
“不用麻烦,我们会送洛悬和池梨小朋友回家的,”秦拾意拼命使眼色给宁一卿,恨不得跳到桌上大喊,别人这是在当着你的面撬墙角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动于衷。
“那就好,”夏之晚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洛悬和池梨,“我们过几天再约,到时候带你们去新开的游乐园玩。另外,洛悬,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洛悬处在社交无能的状态,下意识冲夏之晚露出乖巧的笑容,说了声好的。
夏之晚先行离开。
“我记得夏之晚家不是开医院的吗,她这么不务正业,家里的长辈不管?”
“还有她妹妹,”宁一卿神色不变,淡淡地答道。
出了餐厅,天上下起零星的小雨。
由于小时候被绑架过,宁一卿的安保措施一直都是最高标准,七八个保镖随行,有一辆车在最前面开道。
坐在副驾上,秦拾意系好安全带,时不时回头看向后座的宁一卿。
光线昏暗的车厢里,不时掠过城市的霓虹灯光,女人披着西装外套,细软的腰肢藏在白衬衫下,微微阖眼休息,靠着椅背的身体松弛而挺直。
反观一旁的洛悬一直在被池梨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眼神盯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但仅仅局限在暗流中。
池梨偷偷瞟了一眼宁一卿,就算女人神情淡然,说话语气温柔,但周身那种久坐权力巅峰、无悲无喜的上位者气质,也足够让她紧张个半死。
熬到下车,池梨先是向宁一卿道谢,再和秦拾意以及洛悬道别,见汽车开远,她才飞快打开手机,打开微信,发消息给洛悬。
[洛悬悬,你这个没良心的,瞒得我好苦。]
[你老实交代你和宁董的关系,她该不会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吧?]
这一边,洛悬捏紧了手里的奶茶袋子,发现宁一卿似乎很疲惫的模样,戴着佛珠的那只手,垂落在座位上,像是落在湖湾里的清月。
洛悬入迷地看着这艺术品般的手,直到手机振动起来。
看完池梨的消息,洛悬哑然失笑,立刻回复好友。
[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不是我姐姐。]
池梨仿佛守在手机旁,十几秒后又连发两条消息过来。
[还是说你们背地里有什么刺激好玩的py关系,该不会是那种,位高权重的商界大佬,看上热爱雕刻的浪漫艺术家,不惜折断你的翼翅,也要禁锢你在身旁。]
[难道说大佬对你爱而不得,甘愿自降身份,抛却一切,只为陪在你身旁当一个无名无份的情人,隐忍克制,却又忍不住。]
见池梨越说越离谱,洛悬抚额叹气。
[你小说看多了,我们结婚了,半年前很低调,没多少人知道。]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如同石沉大海,池梨那边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
“小悬,下车。”
/> 洛悬放下手机,转头看见宁一卿站在车门外,手握银色伞骨,朝自己伸手。
女人的手指冰凉莹润,骨节分明,洛悬牵上去的时候,顿感周身的燥热尽消。
“这几天我没回来,你有没有给自己泡薄荷水?”
两人并肩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宁一卿不时开口询问洛悬。
“有的。”
“三片薄荷叶,一片柠檬,四十五度温水,有没有弄错?”
“没有,我又不是小孩。”
宁一卿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洛悬,认真点头,“是是是,小悬长大了。”
来到别墅二楼的衣帽间里,她慵懒地坐在天鹅绒扶手椅上,半闭着双眼,低声说道:“我去洗澡,过会你再回房间。”
没等洛悬回应,女人直接起身,径直往浴室走去。
哗哗的水声响起,洛悬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薄荷水。
渐渐地,白檀木仿佛融在湿润的热水中,朦胧与潮湿扑面而来,让洛悬本就敏感的听觉,处于唤醒状态。
“对了,小悬,你身体不好,不许喝奶茶。”
“可这是之晚姐的一番好意。”
“不可以喝。”
过了一会,女人又解释道:“因为不健康。”
女人的声音穿过水声,带着迷离的湿气,钻入洛悬神经细胞的每一寸,产生错乱恍惚的幻觉,仿佛雨水浸润全身。
洛悬软绵绵地半躺在沙发上,陷入快要易感前的迷蒙状态。
直到宁一卿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眼眶泛着热气熏染后的红,蹲在她身前,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洛悬额前的碎发也被女人打湿,S级的信息素让她思绪纷乱不已,脆弱的神经不断被输送色彩强烈的碎片。
软唇上腥红的血丝,洁白手腕处淤青痕迹,被围殴时的黑色雨滴,女人银丝镜片反射的弧光,与生.殖腔同样颜色的棉花糖……
察觉到洛悬的些许失控,宁一卿咬着淡色的嘴唇,仿佛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黑色止咬器,手指微颤着给洛悬戴上。
洛悬熟练地想要乖乖地扣上卡扣,然而指.尖黏腻的湿滑,让她连续失败。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滑落,银丝边眼镜被泪水模糊,宁一卿的泪痣在潮湿中若隐若现。
她跪坐在洛悬两侧,轻轻帮洛悬扣上了卡扣。
沙发浸透信息素和液.体,散发着交.合后的糜软暧.昧气味。
那是一种暌违已久的温暖。
若是有人进来,一秒就能察觉房间里发生过什么。
避难般地逃回床榻上,宁一卿换上真丝睡袍。
疲倦地抱着被子,洛悬没力气取下止咬器,只是侧躺看向宁一卿。
止咬器戴得太久,宁一卿看见少女苍白的面容勒出浅淡的红色痕迹,规律齐整,莫名添上几分病态美感。
“你好像大四快毕业,工作找好了吗?”
结束这一场后,女人拭去眼角的泪痕,嗓音略带沙哑地问。
“算是找好了,”戴着止咬器,洛悬的声音有点闷,眼睫染上水汽。
“你的专业好像是经济学?”
“我不喜欢经济学,所以工作也不相关,”洛悬揉了揉眼睛,“洛家人非要我读经济学,说以后好进公司帮忙。”
宁一卿恢复些许力气,帮洛悬取掉止咬器,“那你怎么会妥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