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找我。”韩珍仍杵在门口。
台长扫她一眼,他有些嘬腮,瘦骨伶仃的,眼神很飘浮,手里捏着细支雪茄。
满屋一股堵人鼻息的烟气,台长老生常谈,“是你啊韩珍,找个地方坐。”
韩珍找位置坐下。
台长起身,绕过办公桌,把门关上,挨在她身边落座,“主任向我反映了你离婚的事,失去近百万的广告费,台里非常惋惜。”
“他没跟我提过一句就…”
“韩珍,你也是名校广播系毕业吧。”台长陡然话锋一转,“按说你这应试水平,考编轻而易举,我听主任说你是故意不入编,为了方便四处走穴,接私活儿?”
她抿唇,指甲嵌进肉里,掌心都发白。
台长脸色一沉,“这种行为是台里明令禁止的,你都嫁进周家了,难道还缺钱!”
韩珍不吭声,她清楚,这是故意拿她开涮,台里只规定入编人员不准接私活儿。
非编制主持人,工资低得可怜,满足上镜要求的妆发服装,还得自掏腰包准备,台里不报销。
走穴接个婚庆主持,轻松到手两叁千,更别说企业活动,剪彩仪式,起步上万元的酬劳。
周斯启连夜撤资,是为了拱台长的火。
他说要玩儿硬的,还真是言出必行。
韩珍咬牙问,“您打算怎么处理我,我听台里安排。”
气氛静谧一瞬,台长握住她肩捏了两下,态度跟坐过山车似的,口吻骤变随和,“你也别有太大压力,我这里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韩珍不太适应这样,下意识瑟缩肩膀,躲避开,“您说…是什么机会。”
“省里24号举办文化之夜,本来是一助小凤陪我出席,但她随行新闻部下乡采集素材,现在我缺个助理陪同,台里决定你跟我同去。”
韩珍听明白了,这是又派她去参加招商联动,拉广告商,之前那位市宣科科长的事,给她留下过不小的阴影。
她踌躇,“为什么又是我?”
台长恼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个人的事,给台里造成了损失,我给你机会弥补,掂量清楚自己现在几斤几两,别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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