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绷直背脊,“我没得罪过你,现在你说对一切都知情,是想看我笑话?”
“也不全是,听说你净身出户?”王钰拍了两下巴掌,“看不出来啊,平时在台里不争不抢,原来这么隐忍,不要物质唤起男人愧疚,让周斯启认定你单纯省事,肯定反扑,这招以退为进,比狮子大开口的女人强。”
韩珍心竭,攥紧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尽快摆脱他离婚。”
自小受父亲温敦性格影响,她不喜与人交恶,拿上文稿,准备离开办公室。
王钰不罢休,又叫住她,“主任应该找你谈过,月底有一个上调新闻部的名额。”
韩珍握门把手的动作一滞,诧异盯着王钰,“准备推上去的是你?”
“没错。”
她耀武扬威,中性笔从手中滑落,啪嗒一声,寂静无声中骤然掀起韩珍心底风浪。
王钰这人,典型在台里浑水摸鱼,录播出过两次事故,皆因喝得酩酊大醉。
一次呕吐不止,一次兴致骤起,对着镜头脱衣跳起热舞,韩珍还帮送过醒酒药。
新闻中心是玉兰台的脸面,采的是民情政策,访的是官商精英,讲究时效性,真实性,容错率极低。
这样心不在焉的工作风格,主任敢硬着头皮往上推,十有八九是她家里人又砸了票子。
王家早年做建材发迹,后又转了行,现在具体做什么,韩珍不清楚,周斯启从不多说生意上的事。
台里传,王钰表姑跟市委某领导沾亲带故,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
韩珍强颜欢笑,拉开门,“恭喜你了。”
她心里动荡,步子迈得快,在走廊拐角跟总编撞上,捂着脑袋,眼冒金星。
“离个婚而已,不至于丢了魂吧。”
韩珍稳住脚,泪汪汪的,“怎么连总编你也知道了。”
“主任那张嘴比村口大妈还碎,我刚从台长办公室出来,他让你去一趟。”
“台长?”韩珍瞪大眼,“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总编还有片子要审,没解释太多,韩珍心里窝得慌,浮浮沉沉,七上八下的,走进顶楼台长办公室。
大班椅上坐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鼻梁架着副宽边眼镜,正伏案写材料。
听到叩门的动静,头也不抬,喊了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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