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关系,到如今这步田地,一切罪咎,全然在他,若他能守住本心,克己禁欲,她又岂会如此痛苦?
他很早就告诉过她,她年纪小,于世事、情事皆是懵懂无知,世俗的分量有多重,非亲身体验不能全知全晓。
到最后,他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还是将她本该避免的人生重荷,亲手一点一点码放到她身上。
“对不住,我……”
我不该不顾你的处境,强逼你为我守节。
这话到底没能出口,他还是如往常那般温和一笑,语气一如既往轻柔,“你莫要因为这些事受委屈,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替她拢了拢披风,转身离开。
直到他转身,时雨才自知失言,他一脸惨白,苦涩落寞的样子落到她心上,犹如刀斧加身,痛到无以复加,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爹爹,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不该强词夺理,分明是我自己处理不好和孔嘉的事,还怪你,爹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孔覆轻轻摇头,自定情以来,头一回拉开她的手,轻声道:“我怎样都可以。”
时雨如遭雷击,楞在原地说不出话,她知道他这句话说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在说,不论他们最后结局如何他都接受,哪怕她现在因为愧对孔嘉,假装一切都未发生,选择和孔嘉继续在一起,他也无怨言,无异议。
时雨这才急了,着急想跟他解释,想对他诉衷情,而他温柔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高大清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她却不能追出去,时雨暗自落泪,追悔莫及,心里想着晚一些时候要借请安的机会再去寻他,好好同他道歉,说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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