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含蓄但不含糊,高歌听了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容。
「我跟她如果去摸岛上那块姻缘石可能会是凉的。」
她一句话把江川和陈谦和都听愣神了。
「是出了甚么问题吗?」陈谦和问。
高歌抿嘴思考,用手掌指向江川反问陈谦和:「如果他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某个人你会吃醋吗?」
陈谦和顿住。
高歌又指向陈谦和问江川:「如果他跟别人有过密的接触你会吃醋吗?」
江川看向陈谦和,后者反应过来说:「我们不是那种关係。」
高歌微微瞪大眼睛,轮到她呆住。「对不起,那天看你照顾他生病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的。」
陈谦和的脸红染传了江川。脸红归脸红,江川仍保持着冷静问高歌:「你不会为对方吃醋?」
高歌摸了摸左手尾指:「我以为回来这里就能找回当初的感觉,但好像有甚么东西落在这里不会走了。」
她的眼神有点迷茫又有点先见之明的解脱感:「可能没有问题才是真的有问题。」
江川给高歌续上水又放了些零食水果在茶几上,拉走陈谦和到饭厅呆着。唐垣早吃完雪糕在一边看戏,见到陈谦和时挑了挑眉。
「还真被你说中了。」陈谦和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落,眼珠子也不会打转了。
唐垣盘腿坐在椅子上,指着掛在客厅墙上的牌匾,问落难逃到厨房里的两人:「知道『梨舍』是甚么吗?」
陈谦和食指向天绕了一圈,代指房子。
唐垣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又露出嫌弃的表情看着两个不开窍的人:「『梨』,『分离』的『离』;『舍』,『离捨』的『捨』。」
两人醍醐灌顶。秦凛和程诺,高歌和李果,王燕和陈飞,徐志鸿和他女朋友,没有一对欢喜收场,甚至有一半是来这里后才分手的。这媒人当不成反成了棒打鸳鸯的能手。
唐垣火上加油道:「看你俩这么积极地点鸳鸯,恐怕点不成是有惩罚的吧?有这么一个奇幻的环境在,你俩还是别挣扎了,乖乖受罚吧。」
看着唐垣回房的背影,陈谦和转过头眼神坚定地逼视江川说:「不能让他得逞,不能让这个破房子得逞,我们一定要撮合成功!」
老闆有点入魔障的样子把员工给逗笑了,员工顺从地应道:「好。」
高歌坐到傍晚时分离开,夕阳伸出一双手把她的影子擀得又长又细。
晚上十点多,民宿外的那条小路走来一人一狗。人的脚步虚浮,一会儿像跳社交舞似的向前走两步向后退一步,一会儿像跳现代舞似的左蹬一下腿右晃一下手。狗颇无奈地用鼻头推着人的行李箱,埋头走两步还得停下爪子看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来。
江川和陈谦和按照档案上的时间守在大门边,见狗开门正要说一句「欢迎光临」,乍然眼前一花,新住客从门缝中鑽进来直直倒在地上。房子里瞬间飘满酒气,连陈谦和都倒退几步。狗把行李箱推进门后溜之大吉。江川弯腰提起行李箱,陈谦和把住客捞起来扛到102房间。
只见住客一躺到床上就醒了半分,张牙舞爪地大喊:「滚!签完合约谁还跟你喝!」
这时候办不了入住登记,也不好去翻住客的私人证件,只能先把人安顿好。陈谦和把住客的鞋子袜子外套都脱了,又给对方盖好被子。就在他要撤回手时住客猛然抓住他的手,谁都没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陈谦和的手已经被住客咬在嘴里。
「不听故事!你再弄我我就把你的手咬断!」住客说着,牙齿还真的陷入手心手背的肉里。
陈谦和依循本能直呼痛,整张脸皱作一团。江川立马掐住住客的嘴巴把陈谦和的手救出来,在灯光下看,手不仅红了还带着一圈清晰的牙印。江川握着陈谦和的手到浴室里冲洗了一下,然后回到床边用被子把住客綑包成一条春蚕。
他一边綑一边低声自语自语:「怎么可能不吃醋……」
陈谦和眸色变深,眼珠子一转,鬼使神差地把手往住客嘴边伸去。
「喂!」江川一把制止陈谦和前进的手。
102给了住客,江川得到202睡。收拾完住客后江川准备到楼上休息,不料被陈谦和在楼梯口叫住。民宿以防住客半夜下楼不安全,楼梯处会开着柔和昏黄的夜灯。晚上来电了,夜灯按时亮起。陈谦和在柔光的照射下显得有点不真实。
「判断吊桥的方法就是吃不吃醋吗?」他问。
江川眉眼间的慌乱只维持了半秒,待平静后眼神越发深邃,陈谦和脸上的柔光全反射在江川的眼里。
「唯一能辨别的办法,是在吊桥出现前就已经心动了。」江川怕陈谦和听得不够清楚,说得又缓又沉:「我走的不是吊桥,是钢筋水泥桥。」
陈谦和目光凝聚片刻道,「我不走桥。」他垂下头把手藏在身后说:「我走路。」
陈谦和头顶的发旋像一颗散发着光芒的星星,江川抬手覆上,将星星收藏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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