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别因为我碰巧把你的脑伤或多或少当作我的问题提出来,就冒火。我可不想说话处处谨小慎微,怕冒犯一个敏感过度的年轻人,他以为整个世界都在围绕他的失望转。”
米罗勃然大怒,她居然对他品头论足的,而且是粗暴的判断。
这不公平――德摩斯梯尼作品谱系的作者压根儿不该这样。 “我并不认为整个世界都在围绕我的失望转!别以为你可以到这儿来,在我船上喧宾夺主!”这才是使他感到恼怒的,而不是她说的话。她是对的――她的话算不了什么。关键是她的态度、她的泰然自如。如果人们不带着惊骇或者怜悯的目光瞧他,他还反倒不习惯呢。
她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他转过身来面对她。但她的目光并没有移开。的确,她是以锐利的目光从头到脚扫描他的全身,俨然一副冷峻审视的架势,仔细打量着他: “他说你很坚强。他说你摔伤了,可是并没有崩溃呀。”
“你应该是我的临床医生吗?”
“你应该是我的敌人吗?”
“我应该吗?”米罗问。
“我不应该是你的临床医生,你也不应该是我的敌人。安德安排我们俩见面,并不是因为我能够治你的病。他安排我们俩见面,是因为你能帮助我。如果你不愿意帮助我,那好。如果你愿意,也好。只是让我把几件事情讲明白。我争分夺秒地写煽动性宣传文章。试图激发‘人类星球’和殖民地的公众情绪。我竭力鼓动人民啶对星际议会派去征服驶往卢西塔尼亚星的舰队。我想补充一句,那是你的星球,而不是我的星球。”
“可你的兄弟在那里呀。”他可不想让她自称她的行动纯粹出于利他主义。
“是的,我们俩在那里都有家人。而且,我们俩都很关心如何使猪族免遭毁灭;而且,我们俩都知道安德已经在你们的星球上使虫族女王死而复生,因此一旦星际议会得逞,那么就会有两个异族逋到灭顶之灾。风险很大,我正在尽一切努力阻止那支舰队。现在.如果我与你待几个小时有所收获的话,那就值得我放下手上的写作.和你谈谈。但我可不想在担心是否会冒犯你上面浪费时间。如果你存心要做我的敌人,那么你就独自坐在这里好了,我也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安德说你是他所认识的人中最好的人。”
“他得出这个结论,是在看见我把三个野蛮孩子抚养成人之前。我知道你母亲有六个孩子。”
“正确。”
“而且你是长子。”
“是的。”
“那太糟糕了。父母总是在长子身上犯最严重的错误。他们对长子了解最少,却最溺爱,所以最有可能出错,却又最有可能坚持白己是正确的。”
米罗不喜欢听这个女人对他的母亲说三道四。
“我母亲一点儿也不像你。”
“当然不像。”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凑向前来, “话说回来,你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是我们一块儿干,还是把你自己从三十年的人类历史中连根拔掉,不留下任何痕迹呢?”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当然是故事。至于事实,我可以从计算机那里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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