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洛咏贤却连忙拉住了她,把她的被褥又放了回去,“不行!还是你去睡床,我打地铺吧。”
陆为霜摇头道:“可你有伤在身,这地上又湿又凉的,你若因此加重了病情,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继续耽搁?”
“这……”洛咏贤闻言沉思了片刻,便又连连摇头,“不行,你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嫡母,我若让你打地铺,我自己睡床,那我岂不是不悌不孝?”
其实陆为霜并不想打地铺,所以她便也顺着洛咏贤的话躺上了床。
洛咏贤见状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拿起他自己的那床被褥打地铺时,陆为霜却倏然拉住了他。
“要不这样吧,反正这床也挺大的,我们又有两张被子,不如我俩就挤一挤,一起睡?”
听到陆为霜这么说,洛咏贤霎时面红耳赤,他先是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旋即才似想到了些什么,又急忙拒绝:“不可,这于理不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应当如何?”陆为霜知他不可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满意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睡在一起又如何呢?反正我们又不会发生些什么,就当我俩是未满七岁的孩童,同床共枕又何妨?”
此时已是酉时三刻,天已经黑了,而他们为了省钱,屋里现在只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不足矣照亮整间卧房,只能照亮房间一角。
而陆为霜恰好就坐在烛光能照到的床上,烛光摇曳下,令她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妩媚,也令洛咏贤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她的主意。
直到和陆为霜一同躺在床上,洛咏贤才开始懊悔起他适才做的决定,哪怕他和陆为霜什么也没发生,他俩也不盖同一张被子,但这张床较小,一个人睡倒宽敞,可两个人睡就有些挤了,也无可避免的会挨在一起。
陆为霜上床后不消两刻钟便睡着了,但洛咏贤却是心跳如鼓辗转难眠,脸颊也不由发烫。
与自己的心上人同榻而眠,而他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试问他又怎能镇定?
此情此景下,洛咏贤不禁回想起了前几日与陆为霜在客栈里假装云雨的事情,又回想起那段旖旎春梦,心里更是乱糟糟的。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而他虽才大病初愈,身上的伤也没好全,但论力气,陆为霜还是比不过他的,若是他想,他随时都能把他的肖想变作现实,反正陆为霜反抗不了,为了名声,她也不能把事情给说出去。
可洛咏贤却没有做出任何逾矩之事,反而翻了个身子往床边挪,尽量避免碰到陆为霜的身体。
一想到自个的那些妄念,洛咏贤就十分唾弃自己,他自知自己不该爱上陆为霜,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留在这汀水镇里,和陆为霜一直在这生活下去,哪怕永远都维持着现在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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