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的空气流速变得缓慢,仿佛停滞,曲晓惜总觉得有一道逼得她躲都躲不开的目光凝视着她。
她像紧绷的弹簧,被拉升得近乎僵直的坐在凳子上,多余的一个动作也没有,数十秒像过了一个春夏秋冬,她缓慢地张嘴想给出回应,张合几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在谈恋爱这方面很空白,连如何回应都很空白,之前明确被家庭和环境扎入大脑中根生蒂固的念头是高中只能好好学习。
可现在对象是霍勋,她心如鼓敲,天平的砝码左右偏移,动摇挣扎纠结,短短几十秒内难分胜负。
耳边传来轻响,有日光再次泄进来,霍勋拉开了窗帘,又坐回她身旁,他看起来气定神闲,举起切蛋糕的塑料刀,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往她的身体里打入一枚无法动弹的封印。
“占用的愿望是不是容易不灵啊,我怎么没有得到回应。”
“不过没关系,只是许愿而已。”
霍勋喉头肿胀,咽口口水都很费力,切蛋糕的手发虚,他想曲晓惜连生日蛋糕和生日愿望都能拱手让给他。
被一次又一次验证的纯挚美好,驱散了他身体里经久连绵的梅雨天,久违的艳阳开始炙烤他,比这场高烧还热烈的情绪飞快上头。
霍勋的自问自答像是解封的咒语,曲晓惜瞬间血液流畅了起来,被切好的第一块蛋糕放在她的面前,她用叉子小口小口放进嘴里,绵密的奶油在她嘴里化开浓郁香甜。
她含着叉,端着蛋糕盘子,在看起来喧嚣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出声,“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她突然抱了起来,身体悬空让曲晓惜有些惊慌,赶紧紧紧抓住他的肩头,“放我下来,霍勋,我话还没说完”
他两三步到了大床边上将她再次放倒在床上,缠绵地贴过去,高挺的鼻梁凑到她的脖颈,抵在她的肩窝,溺在满沁着她的馨香里沉沦,“你说,我听着。”
“一百名。”曲晓惜觉得他喷出的热息挠得她发痒,“你得考进年级一百名,我才能考虑这件事情。”
霍勋撑起身子,双臂支在她的耳侧,眼眸里熠熠生亮,像刚刚那根在女孩十七岁生日时被点亮的蜡烛,“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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