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枝渐好了,好歹可以自行出门,门外的两张就面孔半生半熟,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这些官爷的表情甚有些傲气,弹压了叛军,正是论功行赏之时,他俩却来守着这处老宅。到底心里有些怨气,这小门小户有什么好看的?
柒枝瞧他们脸色,也猜到几分,回头进屋把逃命用的银子拿出来。客客气气地请官爷拿出吃点茶水。
二人相互抛了个眼神,高个子没想这小妇人倒很贴几,埋怨也就不多了:“那倒不比,我们是领命行事。”
柒枝耐着性子周旋了一阵,他们好歹收了,又道:“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差办我们就行,你的腿还没养好。”
她说不用,刚好出门透透气,又问他们晚间想吃点什么,她可以去集市上采买。
自孙宅出来,柒枝不由从两位大兵作态上分析,崇喜也许是立了功,但并无身家背景,兴许还被人春秋笔法地领了功,无论如何,他的功绩还无法震慑身边人,两个官爷才敢在她跟前暴露脸色。
入眼处疮痍遍地,被火烧黑的墙,孤零零的几片残垣断壁,自有零星匠人进进出出地修葺。隔壁几家院子仿佛空了,柒枝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熟人进出。看来正如孙崇喜所说,好些人连夜逃了,或死了。
东西大街倒是渐渐恢复了人行往来,但大都紧着眉头,有一种无声的窒息压在众人头顶上。
路过县衙处,外面公榜上粘贴着站西檄文,上一届知县已然换了新人。而旁边的桐山书院院门紧闭,问了路人才知,刘家书院跟新县衙起了冲突,没多久就拖家带口地往徽州府去了。
忙碌了泰半下午,晚间摆出饭菜来,荤素皆有,费了柒枝好大的心里和钱财。这会儿物价飞涨是一方面,另外她的手艺操弄了几年也实在谈不上有大的长进。做得最好的也只是一锅烩肉汤面。
崇喜归家时,正看柒枝拖着慢吞吞的脚步,忙里忙外地伺候两个大兵用饭。
带着阴郁的神色跨门而入,直直地过来,两个大兵笑谈的模样顿时消失,立刻起身打直了身子。
显而当着他的面,他们还是有几分的忌惮。
孙崇喜从怀里掏出碎银,抛给高个子,打发这个叫赵武王荪的二人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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