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泽尔修斯一起从树洞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大半。
安全屋外出忙活的赛琳娜和塔兰都回来了,瞧见苏落落怀里捧着的几朵玫瑰,十分新奇,“这红刺花你从哪摘的?”
苏落落:“……”红刺花?
兽人世界的玫瑰确实比现代的玫瑰花朵小一些、刺多一些,但直接叫红刺花,还真是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了。
不过想到赛琳娜奶奶她们对小雷龙“长脖子兽”的称呼,苏落落又觉得“红刺花”这个称呼十分贴切。
她拢着怀里的一捧花,抬眸看了眼身后的银发兽人,弯着唇笑了下,“是我家兽人给我摘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赛琳娜看着那捧花,摸了摸下巴,“我这里有一个方子,用红刺花搭配着一些药草泡茶喝可以养蛋。”
“啊?”
她话说的突然,苏落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看见赛琳娜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她的肚子,重音道,“养、蛋。”
苏落落:“…………”这几天过的太刺激,她都忘了自己可能揣了蛋这件事。
算算日子,已经过去六七天了,她这几天还一直没有测过。
虽然她觉得那天夜里只是腿那什么,不太可能怀蛋,可后来她清洗的晚,多多少少碰到了一点,万一真的有了蛋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苏落落又有点紧张。
她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回房间门拿验命草,只好红着脸应下了赛琳娜奶奶的话,让她给自己开一点养神补身的药草。
反正就算没有怀蛋,她每天也要喝药草,就当补身体了。
而且她已经和泽尔修斯结成了伴侣,现在也通过了第一次洗礼,深度联结是迟早的事,他尺寸又那么非人类,她还不想联结以后每天下不来床,总要把身体养好一些才行。
苏落落耳朵有点烫,一双剪瞳又羞又亮地看了泽尔修斯一眼,硬着头皮跟着赛琳娜奶奶进了安全屋,想着开完了药草后顺便跟她道个别。
注意到小雌性的眼神,某只啾垂下了长睫,心脏再次刺痛了起来。
她似乎很期待他们幼崽的降生。
想到那些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蛋”,泽尔修斯冕下薄唇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银黑色兽皮大氅下修长的手掌却用力到剜血。
冷静下来后,他早已意识到那只求偶期的啾从一开始就没有浇灌成功,小雌性自然也不会怀上他的蛋。
什么甜甜、宝叶、菲斯特、烈梅克尔……都只是他的幻想罢了。
可即便已经切出了精神力化身,将近乎全部的情感都分离了出来,那一百个幼崽的名字却还是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稍一提及,就在心上剜出一道伤痕。
薄唇抿紧,泽尔修斯冕下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意识降临。
明明已经做好了完备的计划,按照行程,此刻的他应当已经在前往莱法城的路上,而不是停留在死亡之森里,和一个未来不可能与他再有什么交集的小雌性浪费时间门。
“泽尔修斯。”精神力化身比本体强上一些的听力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道绵软兴奋的甜音,银发兽人冷着脸抬起眸,对上了小雌性白皙漂亮的脸颊。
“要搬家了,我拿不动那边那个兽皮,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正打算抽离意识的银发兽人顿了顿,表情冷硬。
苏落落见他这样,上前踮起了脚尖,拉着他的衣领,在他喉结上啾了一口,“老公,拜托你了。”
银发兽人浑身一僵。
见他还是不动,苏落落咬了下唇,一双剪瞳水盈盈的,犹豫了一下,见四周没人,垫着脚尖抱着他的胳膊,轻轻舔了下他的喉结。
“好啦,快点。”她说着,趁着泽尔修斯还没回过神来,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红着脸回安全屋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亲喉结什么的,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过,今天抚慰时间门是短了一点,也没有亲亲,唇瓣贴一下都没有,这样泽尔修斯应该会高兴一些了吧?
苏落落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翡翠之城离安全屋还是挺远的,狮鹫速度快,但是狮鹫是从那五个贵族兽人那儿抢来的俘获品,不适合光明正大骑着去兽人之城,而骑小雷龙的话速度比较慢,路程可能要一天半。
她要加快点速度,这样明天下午他们就能到翡翠之城,运气好的话还能在新家安顿下来。
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先前她吃下养神草陷入沉眠的时候泽尔修斯就已经回了一趟先前租住的石洞,把他们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甚至包括那张黑晶石床。
“……”苏落落看见那张床的时候其实是非常无语的,先前他们虽然在那个小院子里住了几天,也睡了几天这张黑晶石床,可这床是人家安全屋的,搬家直接把床搬来了不太好吧?
“没事,这张床送你们了,你家兽人上次说这是你们的新婚之床,有纪念意义,以后还要睡,花了不少晶币从我这里买下来了。”塔兰道。
苏落落:“…………”这么狭小的一张床,哪里有纪念意义了!
一看到这张黑晶石床,苏落落就难免想起那个稀里糊涂答应被他浇灌的夜晚,羞耻心遭到了极大的挑战。
但她想想自己可能连蛋都怀上了,这张床也花了晶币,就没有再排斥,把其他东西收好后,让拎完了东西的泽尔修斯把这张床搬到小雷龙怂怂拉着的棚车上。
无数浇灌细节涌上心头的泽尔修斯冕下:“……”
他僵硬地举起了石床,对上小雌性不解和控诉的视线,忽然看见先前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的下属们浑身**的回来,大概是刚从河里爬起来。
“大人,您在这啊?”白夜孤看了看也泽尔修斯身上的衣服,又瞅了瞅他扛着的石床,抹了把脸上的水。
刚刚他们见大人忽然从高空坠落,还以为他遇到了危险,急忙追过去寻,于鳞担心大人掉到河里了还变成胖头鱼下去找了一圈,结果没找到人。
一群兽人急的不行,还是身残志坚的雕贝贝说:“冕……那位大人一定和夫人在一起!”大家才赶回来看看,没想到他还真在这儿。
苏落落看一群人狼狈的很,疑惑道:“你们刚刚干什么去了。”
白夜狐对上冕下的死亡视线,哪里敢说他们先前被安排的事,打了个哈哈,“去河边打鱼去了。”
苏落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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