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至极,冷笑一声很想直接撂挑子,偏偏苏落落这时适当地拿出了一小罐绿色的糖,“赛琳娜奶奶,这是我之前炼的糖,在花狐集市一罐能卖五十晶币,用来当这一次诊费您觉得如何,药草我格外再付您钱。”
赛琳娜:“快把他另外一条腿上的藤蔓也割开。”
苏落落却没立刻照做,现在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将骨刀放在了地上,接着用先前从兽皮裙上撕下来的兽皮缠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拉起他两只布满了鲜血和薄茧的大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捂住了自己的两只耳朵。
她说,“你别怕,我不看。”
你不愿意被我看见难堪又痛苦的表情,我就不会去看。
但我会陪着你。
感受着你的心跳和体温。
所以,不要害怕。
在心底说出了一番堪比治愈文小说女主的暖心台词,苏落落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感觉捂着自己耳朵的粗糙手掌微微颤了一瞬,接着,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她跪着的地面一点点渗出,隐约能听见赛琳娜奶奶震惊的呼喊声。
她心中焦急,可说了不会去看,就只好不再去看,硬生生忍了几百秒,廿泽捂着自己耳朵的手掌才松了下来。
“他这个腿我治不了。”才恢复听觉,赛琳娜奶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传递着不好的消息。
苏落落下意识攥紧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后者道,“我伴侣倒是可以,但他现在不在禁林,现在递消息到外面,等他赶来大概要两三天,而且他的诊费可没有我这么便宜。”
脑后的兽皮结被两根粗糙的手指解开,苏落落眨了眨眼,对上了银发兽人满是情意的澄澈蓝眼。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余光不往他腿上秒,却听他用低哑的气音轻轻念着她的名字,指了指眼睛,做了一个睁开眼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的腿,示意她可以看了。
苏落落低下头,看见他的双腿已经重新用木板和兽皮固定了起来,看打结的手法,还是他自己动的手。
“他的腿是污染病。”赛琳娜道,“还和兽纹有些关系,我只是一个巫医,更擅长治疗雌性的疾病,他这种情况不是只要把骨头对上就能长好的。”
刚刚她看了眼伤口,里面的骨头刺挑的很干净,腐肉和烂掉的神经都处理过了,这个兽人大约也懂一些医术,将自己的骨头接的很好,并不需要额外再进行处理。
先前她见他双腿上的愈合气息低下还以为是处理不到位,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苏落落听不太懂什么是污染病,怎么又和兽纹有关了,廿泽不是没有兽纹吗?
她耐着性子将赛琳娜奶奶的话全都记在了心底,又询问了一些建议,得出了一个可以施行的办法——
先尽量不让他捕猎,没事多和他肢体接触,抚慰抚慰他,最好能和他形成联结,净化晶先用起来,可以保证他这几天的腿疾不会恶化。
将赛琳娜奶奶送到石洞门口,苏落落将那一小罐子糖塞给了她。
“你确定要给我,我可是什么忙都没帮上的。”赛琳娜有点意外。
苏落落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会,要不是您帮忙看了下,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到他呢,而且还得麻烦您帮忙朝外面递个消息。”
当时她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廿泽掳走的,一开始还有好些兽人在后面追,现在也不知道是过去大半天还是过去一天半了,她没个消息,花象奶奶他们也会担心的。
“行,你要传什么消息,我帮你写。”赛琳娜奶奶答应的很痛快。
苏落落将部落地点和消息悉数告诉了她,感觉赛琳娜奶奶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变得奇怪了几分。
“怎么了?”苏落落问。
赛琳娜摇摇头,“没事。”
昨天她听来禁林送消息的信鸽首领说这两天雪松山脉上丢了一个雌性,该不会就是苏落落吧?
可是雪松山脉距离这儿有几千公里远,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兽人才能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门内移动这么远?
*
赛琳娜奶奶离开了,带走了一头小雷龙,苏落落看出来另外一头小雷龙也想跟着走的,但刚迈出去几步,就好像被人扯住了尾巴一样,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蜷着身体趴在了院子里。
苏落落把赛琳娜奶奶留给她用的“长脖子兽专用爬梯”搭在它身上,打算将它背上小草棚里的羽绒全都搬了下来,晚一点缝进兽皮里,做成远古兽人版的羽绒服。
她先前放在身上的晶币都是大面额的,加起来是920枚晶币,花了比在花狐集市上大狐狸那儿便宜三分之一的价格买到了三枚二阶净化晶,一共只花了600晶币,租石洞一天要20枚晶币,苏落落租了五天,塔兰奶奶他们又送了她三天居住权,剩下的220枚晶币全都用来买各种御寒的兽皮和必不可少的食物了。
算上刚刚那一罐子糖的诊费,和租雷龙的费用,她这一趟竟然一次支出了1035枚晶币。
看着空空荡荡的石洞,苏落落顿时觉得一阵心痛。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身上的钱,发现就算加上她的小金库,也只剩下不到一千枚晶币了,接下来还要想办法凑到给廿泽看腿的钱,还要努力赚钱攒到重新洗礼的费用,接下来绝对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了。
好在安全屋的物价并不算高,她的220枚晶币买到了一整套厚实的兽皮垫和兽皮褥子,还有足够做两套新衣服的软兽皮,肉干和鲜肉加起来买了快两百斤,剩下的块茎、盐石和木盆之类的生活用品全都算“添头”。
盘算好了要怎么把石洞装点好,苏落落一只脚刚踩上“长脖子兽专用爬梯”,腰间门就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
一道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往后拽,直到抵到了一个炙热如火的胸膛。
苏落落抬起头,用很奇妙地角度看见了廿泽弧度凌冽的下颌线。
“廿泽……”她刚开口,高大的兽人就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擦了擦她的唇,薄唇贴在她耳侧,喑哑的气音吹进鼓膜,“我、来。”
他的呼吸很热,和低低的气温形成了一小团对流气团,扫过敏感的耳垂,几乎在一瞬间门就让苏落落整只瓷白的耳朵都红透了。
接着,她腿弯一重,就这么被他从身后用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变换了一下姿势,兽皮裙下柔软的皮肤被他坚硬的小臂肌肉压到变形,整个人被迫坐在了他的右臂上。
苏落落:“……………………”
她双手悬空,大片柔软白皙的长腿露在外面,羞耻的想要去抓自己快要被掀飞的兽皮裙,又担心重心不稳从他手臂上掉下来,一时僵在了原地。
直到她发现银发的兽人伸出另一只手攀住了爬梯,右腿抬起,做出了一个打算就这么把她抱在身上然后上去搬东西的架势。
“等等!”苏落落一只手去挡自己的裙摆,一手难为情地搂住了泽尔修斯的脖颈,“我、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她知道他听不见,又急急忙忙地拍打他的手臂,示意让他放自己下来。
只是她的力气太轻,又因为害羞微微低着头,泽尔修斯以为小雌性是不喜欢这个姿势,脚步顿了一下,又站回了原地。
苏落落被他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他弯下了腰,伸手轻轻捏住了她纤细嫩滑的膝弯。
苏落落:“???”
她被迫踮起脚,看见泽尔修斯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等等!他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双腿盘着他的腰用那个更羞耻的姿势被他抱在怀里吗,他现在可是没穿兽皮衣的啊???????
苏落落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泽尔修斯却好像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往前进了一步,距离她咫尺之间门。
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逐渐浓郁的烈阳气息,感知到他握住她腿弯的手掌上那些粗糙的薄茧,擦着她柔软的皮肤,正一点点的往上用力。
浑身一个激灵,苏落落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推了推他的胸膛,脸都快红透了,“那、那你去把上面的东西的羽绒都拿下来吧,我、我先去做饭。”
泽尔修斯:“?”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小雌性忽然又不给他抱抱了,果然还是觉得他有些弱小了吗?
但她先前又回来了,是因为……同情?
抿了抿唇,处于求偶期的银发兽人虽然失落,却并没有因此而沮丧,他甚至阴险的、利用本能的反应,在心底形成了一个邪恶又狡猾的计划。
他先收拾好石洞顺便破坏掉一切可以改造成石床的石头,给小雌性搭好了一个灶台,又出门捕了一只新鲜的小羊羔顺便用积雪和化开的冰水洗了个澡,接着带足够的热水回去给她,然后乖乖吃下她给自己准备的食物,趁着夜色,假装腿疼困倦,提前躺在了那张狭小的黑晶石床上,将四肢稍稍摊开,只留下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必须要贴着他才能躺下的位置。
苏落落喝过了药草,简单擦洗了一下身体,拿着净化晶,在蘑菇灯莹润的暖光下,看着只有一床的兽皮褥和必须要躺在高大兽人怀里才能勉强睡下的黑晶石床陷入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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