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夜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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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浔点头,折好擦嘴的纸巾,迟了一点起身。

等追着骆潇的背影走到柜台前,发现她正黑着脸在随身的背包里翻找。

他无声地结完账,带她走了出去,也没问一句怎么了。

倒是骆潇主动开口:“不好意思,银行卡忘带了。”

“没关系,等你找到工作有的是机会请。”

“嗯。”骆潇也没和他客气,“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等下。”

靳浔扯了下她的袖子,“姐姐,我想送你回家。”

“不是喝酒了吗?早点回去吧。”

“我现在叫代驾,送你刚好顺路。”

“不刚好,我还有事,要往反方向。”

骆潇正笑着打发他走,不远处有个小女孩看了会眼色,得时挤到两人跟前。

“大哥哥,给漂亮姐姐买枝花吧!”

这不是靳浔第一次被拦住卖花,对于旁人他很擅长得体的拒绝,偶尔心情好遇上价格实惠的,也会买一枝放在店里。

但他此时只是看向骆潇,想知道她的意见。

骆潇俯下身子问:“多少钱?”

女孩立马转向她,笑得甜美:“姐姐,五块一枝。”

“叫阿姨吧,”骆潇说,“这些全买下要多少钱?”

女孩低头数了数,告诉她:“还有十二枝,五十卖给您,阿姨全买下来,我就能回家啦!”

骆潇对着靳浔眨了眨眼睛,他立马默契地掏出手机,扫码买下剩余的花。

女孩兜里传来到账的金币哗啦声,大声道:“谢谢哥哥!”

靳浔接过花:“可以叫我叔叔吗?”

那女孩一边挥手一边跑开了:“叔叔阿姨再见,百年好合!”

明知道嘴甜无关年龄只是商人应有的技能,靳浔还是很受用地勾起唇角,把几片枯萎变色的花瓣轻轻摘去,再递给骆潇。

“送你的。”骆潇高高提起手中的WiFi袋子示意,“礼尚往来。”

靳浔欲言又止地看着她,默默将手中的花枝攥紧。

骆潇像是听到他的心声,自顾自回答:“不用谢。吃饭和买花的钱,下次一并还你。”

她潇洒转身,没留一句再见就离开了。

十二枝花被女孩仓促塞进一个袋子,变成一捧没什么美感的花束。靳浔迟钝地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影也被身后餐厅的亮光勾勒成一枝野玫瑰,像刚被采摘下又随手丢弃在那里。

*

公寓内。

骆潇打开门,乍看到屋内亮堂堂的,有个人端坐在沙发上。

她没有太多惊讶,一边换鞋一边问:“你怎么在这?”

纪沉雀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骆潇白他一眼:“什么意思,我只是去吃了个饭。”

“好胃口,连吃两顿晚饭。”

“没白去。”

骆潇把手中的袋子丢过去,“靳浔送我的。”

“所以?”纪沉雀抬眉,“你不会是在跟我炫耀吧?”

“你有病吧。”

骆潇从茶几下的工具箱里翻出一支小螺丝刀,在袋子上敲两下,又交到他手里。

纪沉雀习以为常地接过,准备拆解机器,声音却有些不悦:“都跟你说我调查过了,疑心太重。”

“谁知道你说的干净,是哪方面的干净?”

“性格,人际关系,履历。至于你想了解的别的方面,只能自己去验证,我没那癖好。”

骆潇就厚脸皮地顺着他的话气他:“不愧是好搭档,知道我最关心什么。”

她端起桌上的半杯凉茶抿了口,又问:“你来找我是有正事要说吗,是工作?”

纪沉雀头也不抬:“没有。”

“行吧。”

骆潇撇撇嘴,起身去洗澡了。

由于在江边,附近也没有大型商超,公寓这一带天黑以后都十分安静。

纪沉雀坐在沙发上专注地查验机器,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响响停停。

过了许久,他把机器装回袋里,敲开浴室门。

“没事吧?怎么这么久?”

门被从里面打开,骆潇已经裹好睡袍,只有发梢和指尖还滴着水:“出大事了。”

纪沉雀皱着眉踏进满是潮气的浴室,正想询问情况,就看见洗手池里漂着一排纸币。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嗯。说来话长,今天在农贸市场的时候匕首不小心沾到羊血了,我收得急结果放错了夹层,蹭得钱上全是血,刚在餐厅差点丢大人了。”

“……你请的客?”

“差点。能麻烦您抓住重点吗?”

“重点是,用温水,不要乱放洗洁精。”

纪沉雀把纸币一张张贴到镜子上,拔掉堵水塞,冲干净池子里的泡沫,“我去拿点厨房纸。”

“这么麻烦?”

骆潇干脆拽住他,一脸耍无赖的表情,“要不直接给我换成新的吧,这些你拿去处理。”

“可以。”纪沉雀湿着手就去捏她的脸颊肉,将笑容捏得变形,“但对我有什么好处?”

骆潇有点戏剧腔地玩笑道:“你是谁,把我那任劳任怨的好搭档还给我,他从来不会这么资本家。”

纪沉雀又手法暧昧地揉开她颊上被捏出的红晕,嗓音低沉:“现在是资本家在说话。为了坐实这个名头,今晚我想好好‘剥削’一下你这位劳动者,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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