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临近中午,时睿明也担心这个瘦弱的老头出现什么问题,他坐立难安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林爷爷的房间看看观察林爷爷的状态。节目组应该不会害人吧?
林爷爷今年五十三岁,因为长久的被病魔折磨而显得很苍老,头发早已全白,脸颊凹陷,身上穿着棉袄,下身被被子盖着,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点。
房间里有些难闻,是老人的味道,还有一点因为生活不能自理而产生的味道,让时睿明不禁皱了皱眉。
空气混浊按理来说应该通风,但林爷爷身体虚弱,外面又很冷,以他的身体状态受凉更不好。
林爷爷正倚靠在墙边,他身前摆着一个小桌子,干巴巴的手指缓慢地摆弄着一些木块。
听到声音一抬头,看见了进来的时睿明。
林爷爷记得他,听节目组说是城里的孩子,家里的小樱小兰能够去大城市体验,全靠这个孩子愿意跟他交换几天身份。
“怎么了,娃?咳咳咳,有啥事跟我说......”他的声音像是从寒冬刮着风的山谷里传出来的,带着从胸部发出的虚弱喘息。
时睿明之前嫌这里又破又臭,只在来的第一天跟他打过一次招呼,这次才算真正看清这里面的样子,昏暗、破旧,与林爷爷构成了一副垂垂老矣的画面。
无论是不是节目组的计划,这个极度贫困的场景还是给人以直白的冲击力,时睿明突然有点说不出口。
“......反正我是不会做饭的,你要么等奶奶回来,要么家里哪里有吃的我帮你拿。”
他半响才垂眸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爷爷一愣,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家里妻子说节目组让城里娃娃给他做饭的事。
当时俩人只是当个笑话说,他们两个半截身子如土的老东西,能看着两个孙女去城里体验就已经感恩戴德了,哪里还能腆着脸让人家给自己做饭呢!
也就是两个孙女不嫌弃他们俩,每天上完了学还懂事的帮他们做饭,也不知道小樱小兰那俩孩子在城里咋样了......
人老了精神气、注意力都大不如从前,林爷爷晃了神半晌没答话。
时睿明还以为他不愿意,又道:“要不我打电话叫奶奶回来,都中午了他们工厂中午肯定也得休息。”
“都中午了?”屋内昏暗,窗户为了防止透风都用塑料布封死了,林爷爷看了眼窗户:“我不饿,娃你是不是饿了?柜子里有柿子饼,你拿去吃了先填填肚子。”
“要是不顶饱,地窖里有红薯,等你奶奶回来给你蒸着吃啊。”
按照林爷爷的话,时睿明沉默地在柜子里找到了被手绢包着的柿子饼,他将手绢放到林爷爷身前的桌子上,“等你饿了吃吧,不爱吃甜的。”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知道有吃的能保证老头饿不死就行。
这种柿子饼时睿明从来不吃,他嫌齁得慌。
林爷爷没来得及说话时睿明就走了,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柿子饼。
他将柿子饼重新用手绢笨拙地包上,想等林奶奶做工回来让她拿给城里娃娃。
林爷爷不觉得时睿明不爱吃柿子饼,毕竟小樱和小兰都爱吃,只不过她们总是想让他和她们奶奶也吃一点,总是吃到一半就说吃够了。
他觉得时睿明应该也是这样,毕竟是愿意来他们这个犄角旮旯的小山村来换两个孙女去城里长见识的孩子啊......
第-章
晚上时母送小樱和小兰回了房间,并没有急着离开。
她仔细询问了两个孩子在学校一天的经过,因为想着放学的时候小樱说到的大家都问她们问题的事。
小樱小兰年纪小,性格也单纯,可能被别的孩子嘲笑了还不知道,但时母不愿意两个孩子受这份欺负。
林照樱和林云兰不明白时母为什么问的这么详细,只当是妈妈在关心她们,活灵活现地将上午大家的问题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
时母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多数同学都只是单纯的好奇,不过——
“兰兰,你的同桌是谁呀?”
听叙述来说,就林云兰这个同桌最喜欢问问题,还专门往她们的短处上问,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听到她说小兰无聊的时候,时母嘴角笑意浅了很多。
什么孩子,不光没有基本礼貌,还嘲讽别人。
“她叫李佳媛。”
“嗯,下次她要是再问你们这样的问题,离她远一点知道吗?算了,不管她做啥,反正离她远一点就对了。”
这种时母不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林照樱:“佳媛也不是总是问我们这种问题,她上厕所前还给我们讲《百变小樱》来着,上完厕所回来就怪怪的,总是看我和妹妹......”
“是不是我没陪她上厕所,她生气啦?”林云兰一想也是,“可是她没有叫我陪她去呀。”
因为不陪她上厕所,她就一直有针对的戳别人痛处更过分了,时母要说话,忽然想到了什么。
按理来说,刚刚认识不到一节课,她不应该知道怎么问出这么有针对性的问题,是巧合还是有什么人跟李佳媛说了什么......
时母忽然想到昨天去书店看到的那个撺掇男孩欺负林云兰的人,忽然想起来,时家公司前阵子拍广告宣传产品,她在宣传部挑选群演的时候恰好看见过这个人。
他是个群演。
那昨天他是在现实还是在戏中呢?
想到某种可能,时母压下心中的诧异不满,重新看向两个宝贝:“是这样呀,那可能李佳媛小朋友也不是有意的,小樱明天帮妈妈问问她,今天为什么问你们这些好不好?如果是因为她生气,那也没关系,说开就好啦。”
她知道相比妹妹的讨好型人格,小樱更轻松一些,把这件事交给小樱,也免得被欺负。
林照樱单纯的像是一只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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