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韩梦柳的衣襟,如同依依平时撒娇一样,眼神中饱含期许。
但很快,他就敏锐地发觉了韩梦柳眼中的犹豫。
“怎了?你不愿陪我,不愿同我饮酒么?”
韩梦柳嘴唇张了张,一坛酒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他肚里又有了一个,在经历了上回一天一夜的雨淋后,实在不敢再冒险了。
“你听我说,我……”
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道出,夏昭通红的脸突然放出极为失望的冰冷,将韩梦柳一推,颓丧低喃:“不愿就是不愿,不必解释,我不、不需要……我也不是一定要旁人陪的。”踉踉跄跄地从韩梦柳松懈的手中夺回酒坛,又踉踉跄跄地转身跑开,“没有你陪,我也、也死不了……”
“你……”
韩梦柳起身欲追,突闻远处屋中隐约传来哭声,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
望着夏昭拎着酒坛左右摇晃随时打算摔倒的身影,他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略一思索,还是决定先折回屋去看女儿。
夏昭正在晕乎,没听到屋中响动,因而在他看来,就是韩梦柳又绝情地抛弃了他,这明晃晃的厌恶举动无疑在近日种种绝望中又加了极为厚重的一层。他头晕眼花步伐凌乱,委屈得几近崩溃,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一口气没顺好,剧烈地再咳起来。
酒坛依然被抱得死紧,仿佛那是如今唯一可以救命的东西。
韩梦柳进屋一看,依依醒了,正坐在床上抹泪大哭,看到韩梦柳仿佛看见救星,立刻张开双手哭得更大声。
韩梦柳将女儿抱进怀里,坐着哄站着哄,才终于让小家伙平复下来,又歪着头睡了。
屋中昏暗,唯有方才他随手拨弄的油灯发出吝啬的光芒。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若他晚来片刻,依依从床上摔下去,或是油灯翻了,又或者……
按住眉心,晚间他的目力越来越差,有朝一日他若真不幸瞎了,那么他怀里这个、肚里这个,还有外面那个……
哎,自打何时,他竟也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婆妈得一点儿都不像他了。
不敢再放女儿一人,他将自己的毛氅和女儿的斗篷拍干净,裹好那敦敦实实的小身体,抱着一同出屋。
小心翼翼地经过田地靠近河边,夏昭不见了。韩梦柳脑中“嗡”地一声,接着使劲儿甩头告诉自己,不是不见了,只是他看不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