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回家匆匆洗了个澡,心有烦躁,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她踏进了一家酒吧。
人们都投来惊讶、探究甚至鄙夷的目光。
她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她径直走到吧台,拉低帽檐,葱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
“你是今天第二个穿运动服来的人啊。”调酒师笑眯眯地说。
陈落掀了掀眼皮,没理会他。
他手像变法一样调着酒,但眼神根本不看酒杯,而是一直挂在女孩身上。
他也好想,把她吞入腹中。
“来,宝贝儿。”
他把调好的酒推到她面前。酒水摇荡起来,冰块和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落端起酒杯,却并没有喝,而是盯着里面的冰块,轻轻摇晃着,动作像是伸懒腰的猫那样慵懒。
头顶的灯光在冰块上落下刺眼的光辉,像是漂浮在日出的海平面上,碎金细细碎碎地洒在每一次荡漾出现的凹陷中。
她盯着银色的液面,若有所思。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酒吧,极力挑拨着人们的疯狂神经,台上舞女像水蛇一样扭动的身躯,还有像狂风一样甩动的头发,刺激着每个人的眼球。
在这里,暴力和色欲都显得可以被原谅。
陈落的听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灵敏,但她其实更愿意成为聋子。
但就像她整个人一样没有选择,被迫接受,听到些许动静,她勾起嘴角,浅酌了一口美酒。
她不是好人,不是么。
江围被打倒在地上,碎裂的酒瓶洒落在一地,暴怒的吼声在头顶响起:“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围只觉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死死地瞪着砸了他一酒瓶的人。
就因为他拒绝了搭讪,她就要找一堆人,来找他麻烦?
身材妖娆的女人见他这副恶狠狠的模样,挫败感使她更加恼怒:“瞪什么瞪?刘哥,他刚刚还摸我胸了!”
那位刘哥登时更生气了,一脚踩在江围的手腕上,像碾灭一只烟那样,扭动脚踝,使力踩压。
江围听罢就反驳:“草!你他妈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嗯!咳咳!”
但他话都没说完,就被人给打了一拳。
刘哥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让他直视自己圆睁的眼睛:“臭小子,摸胸也是要有顺序的。开酒了吗?”
他一个没忍住,朝刘哥脸上吐了口血,用挂着血液的嘴说道:“开什么酒?”
刘哥怒地一把他扔在地上,嫌恶地抹掉脸上的血,站起身,向兄弟们使了个颜色。
江围想要爬起来,却被几根棍棒和几道拳脚打趴回去,他挣扎着又扭起身体,但刚爬起来半分又重重地坠落在地,如此往复,直到被按在地上捶打。
“小屁孩一个……不懂规矩?成年了吗?谁放进来的!”
陈落已经喝了不知道几杯了。
每一口都是浅浅地酌着。对那边的事充耳不闻。
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凑着刘哥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
刘哥思索了一下,又转头看了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想到他符合大众喜好的脸,吩咐道:“去把东西拿来。”
一群人听到他这么说,便就停下了动作,起身的时候还不忘踹江围一脚。
江围奄奄一息,感觉全身都快裂开了,没有哪块骨头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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