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半响,不知道是回应还是不回应。
她被埃里希.冯.曼施坦因一接触,就哆嗦了下巴,简直有满心的说不出的委屈与痛苦,埃里希.冯.曼施坦因见过她太多洋洋得意的模样,此时想起也只能依稀记得是很久以前了。
现在她仿佛被人仓促的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碎片,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只能重复的把她捡起来,再拼完整。
“别哭了,元首。”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听见自己说,他听见阿道夫.希特勒发出一些无人能理解的气音,她不停的哆嗦着,仿佛只要轻轻碰碰她,她就要如风化后的大理石塑像,极速的风化破裂了。
“vater,请亲我,亲我,”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睁开眼睛,又闭上,他不说话,过了好久才轻声说了一句好。阿道夫.希特勒此时才把唇瓣递过来,她那两片唇早沾满了眼泪,颜色几乎是惨白,冯.曼施坦因耐心的吻了她一会,她才仿佛被抚平了那种冷到骨子里的痉挛,又连忙闭上眼睛,让他亲自己的嘴唇。
他吻了元首好一会儿,手掌揉她堆在双肩上的头发,她一被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吻住,就仿佛沉浸在极其甜美的体验中,她与他唇舌交缠,好想念他的味道,但又着急吞咽,一时间嘴角被亲得滴下一丝唾液。
松开她唇的时候,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有些清醒过来,却第一次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他不愿碰她,是因为负责,却不是单单因为誓词的法律效力,再说那誓言早已随着国家的四分五裂而灰败失色,民族也成了想象的概念。
而后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明白他要接下来要做的事有许多,重新建设军队是一回事,没有关系,他叁十年前就做过这样的工作,一切不过推倒重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可如何重塑一个人呢?
她的经历与生命却不可简单的复制,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带着她看总理府,远远的看了一眼,现在那里已经成为纪念馆,她曾经是那里的主人,却认不出那里的一草一木,威廉街已经改名,周边走过匆匆忙忙的男男女女,她在人群中显得惊慌失措,认不出她曾经驾驭迷惑过的男女老少,她只觉得自己被抛弃,被拥挤的人群所推搡,于是远远的慌张的望了眼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她此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突然大哭起来,她小时候就是以这样的哭声唤起父母的注意,她害怕极了。
埃里希.冯.曼施坦因只是…他的步伐越走越缓慢,思维却无法作出正确的决断,走到元首的面前,尽力忽略命运的怪诞,突然苦中作乐般的想,这样也挺好,他又不是养不起她,也不必—执着于她是否完整。
他伸出手来,柏林新建了一个水族馆,蓝色的幽影顺着玻璃墙笼罩在他和她身上,他们身后有着荷枪实弹的士兵,水雾从鲸群的鼻息中喷吐而出,显得那样的悲伤而轻灵,而她脸上也有着蓝鲸的影子,此时呆呆地往天上看,所有人都在欢呼,都在笑,阿道夫.希特勒怔怔的看着,过了很久,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才见她于万人空巷的狂喜中茫然落泪。
无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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