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实在没良心,可他十八岁的时候都受不了他妈,何况他现在已经三十三岁了。两辈人生活不到一块儿就是生活不到一块儿。与其相看两厌,不如距离产生美。
父母现在身体都还健朗,也有自己的生活朋友圈子。真正等到七老八十必须家人贴身照应的时候,那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谁也不能为未知的人生打包票。
“那你就小心点啊,不要小看了徐科长。从我记事起,我们家雷主任就没能成功地藏过一个钢镚儿的私房钱。”
沈青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她这不是为你攒钱么!”
她话音未落,徐科长推门而出,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还没脱下来。她正在屋里头给厂子代账。
雷震东刚要揶揄妻子,看到母亲戴着的老花镜,忍不住一阵心酸。
明明母亲已经退了休,原本可以轻轻松松地享受生活,却为了她,又硬着头皮拿出了多年前的功底,重新当起了会计。
“妈,震东的判决书下来了,没事了。”沈青生怕丈夫说错了话,赶紧抢着开口。
雷母正端着杯子喝水呢,闻声手一松,杯子就掉地上了,摔了个粉碎。她顾不上,只三步并作两步上来,要看判决书。
“妈,你小心别踩着玻璃了。”
江阿姨赶紧拿着扫帚簸箕过来扫,嘴里头念念有词:“碎碎平安,这是好兆头。”
“东东,赶紧去谢谢人家。”雷母的鼻梁上冒出了油汗,老花镜都待不住,不得不用手托着,眯起了眼睛仔细看。
可算是没事了,雷母捂着胸口喊房里头的丈夫:“老雷,你出来,你赶紧出来。”
她拉着丈夫,郑重其事地站在儿媳妇面前,齐齐朝她鞠了个躬。
吓得沈青一下子就抱住了雷震东,都快哭了:“爸妈你们别吓我。”
“要的要的。”雷母严肃了脸,“要不是你娘家厉害,我家东东就要吃牢饭了。”
“妈你别这么说,震东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雷母叹气:“那要看人家怎么算了。我就说不要做什么生意,当初退伍的时候,老老实实找个稳定的工作多好啊。十年下来,我就不信你连个科长都混不上。”
雷父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想想看,怎么跟人家道谢吧。”
雷震东收了判决书,笑着摸了摸妻子的脑袋:“人家是看在青青的面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